限!
也就是说,这个该死的沈浪,竟然真的选择投靠女帝,跟他李肃卿对着干!
李肃卿起初还不理解,直到听说了醉仙楼武斗一事,这才反应了过来。
又是陆子安!
这个天杀的小畜生!
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自己的好事!
李肃卿越想越生气,一股火气憋在胸腹,发泄不出来,脸色愈发狰狞。
先是最初的沈世奎,因为这小畜生搞事情,被逼得倒向了女帝杨若兮。
紧接着就是张遮,李肃卿最满意的弟子,一手培养的政治继承人,因为陆子安告御状,就这样被废了,至今还在狱中生死不明!
现在又是这个陆子安,跟那沈浪武斗了一场,直接让沈浪更换立场,选择投靠女帝!
一切全都是因为这陆子安!
想到这里,李肃卿枯坐于狼藉之中,暮色将他苍老面容割裂成明暗两半,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喘息,指节叩在紫檀扶手发出笃笃闷响——多年苦心经营,竟被个黄口小儿毁去泰半!
京军兵权落到女帝手里,这对他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女帝一门心思地想要重塑朝纲,那他李肃卿这个权倾朝野的左相,天然就成了女帝的敌人。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权力的天平正在悄然倾斜。
有兵权的皇帝,和没有兵权的皇帝,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兵权如同利剑,握在手中,方能震慑四方,稳固江山。得了兵权支持,女帝接下来只怕就要对朝堂动手了!
想到这里,李肃卿不由眉头紧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穿过窗棂,落在庭院中那株苍劲的古松上,松针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这朝局的变化而忧心。
沈浪本就是军中牌面人物,当年立下的赫赫军功,那也是实打实的,没人敢说出个“不”字。他的威名,如同雷霆,震慑着朝野上下。
那么,沈浪动不得,如何才能夺回兵权呢?李肃卿陷入了沉思,屋外却传来了动静。
“相爷,高学士来了!”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书房的沉寂。
“请。”李肃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是他心腹党羽的到来。
下一刻,翰林学士高惟志便走了进来。他身着青色官袍,步履稳健,眉宇间透着一股精明与沉稳。瞧见这满地狼藉,高惟志不由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相爷何以如此震怒?”高惟志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
李肃卿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功亏一篑,还是让女帝得了京军兵权。”
高惟志却是轻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沈浪毕竟年轻,出错的机会很多,相爷不必急于一时。”
听到这话,李肃卿顿时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微微前倾身子,急切地问道:“贞恒,你的意思是……”
高惟志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将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勾勒出一幅精妙的布局。
李肃卿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最后,他不禁拍案叫好,声音中充满了赞许与兴奋:“贞恒,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
“此计若成,老夫也可狠狠出口恶气了!”李肃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心中的怒火与野心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