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起她衣袂的一角，雪花在她肩头悄然融化，仿佛连天地都为她屏息。

掌柜原本堆满笑意的脸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本以为是大主顾登门，却没想到是来找茬的！

他上下打量了杨若兮一眼，见她衣着虽华贵，但年纪轻轻，身边只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轻蔑。

掌柜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青砖墙。他瞥见门外飘进一片雪花，正落在娘子肩头织金锦的鸾鸟羽翼上，倏地化作一点晶莹。这让他想起去年腊月，那位戴着翡翠扳指的贵人踏雪而来时的场景。

“小娘子当心祸从口出。”他忽然挺直佝偻的脊背，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暗处闪过幽光，“这上京城七十二家炭行，可都指着户部衙门的朱批过活。”

“要是对这价格不满意……”掌柜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那可惜了，整个上京城现在都是统一的价格！您若是不满意，大可去别家看看，不过嘛……”他拖长了音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别家也是一样的价。”

杨若兮闻言，眸中寒光一闪，心中已然明了。

这炭行敢如此肆无忌惮，背后定然有权贵撑腰。

陆川俯身拾起滚落脚边的银骨炭，修长手指捻着炭粉轻笑：“好炭，可惜沾了人血！”他转身时玄色大氅在炭筐上扫过，惊起一阵细碎的黑雪。

女帝听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螭月，淡淡道：“螭月，将这贼子拿下。”

螭月闻言，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逼近掌柜。她一脚踹在掌柜膝弯处，掌柜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柄寒光凛冽的佩剑已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剑锋冰冷刺骨，掌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上来，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