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已经包扎完毕,但目光依旧清澈而坚定。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沈若依轻声道:“夫君,陛下来了。”
陆子安闻言,连忙起身,还未走出书房,便见女帝杨若兮已踏入院中。她身穿一袭素色长裙,外披一件绣有金凤的披风,眉目如画,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臣陆子安,参见陛下。”陆子安欲行大礼,肩头纱布洇出血色。女帝虚扶的手顿在半空,转而接过沈若依呈上的药盏:“听闻沈娘子彻夜照料,太医院的金疮药可还够用?”
沈若依垂首盯着陛下腕间翡翠镯——水头极润,却有道细不可察的裂痕,恰似自己突然揪紧的心。她想起半月前暴雨夜,夫君散朝归来时中衣领口若隐若现的龙涎香。
她也随着行礼,只是看向女帝的眼神里面,多出了一丝戒备。
看着女帝玄色裙裾扫过阶前忍冬藤。她注意到陛下发间别着支竹节簪——与夫君书房暗格中那支一模一样。
自家夫君,与皇帝陛下之间,好像……
沈若依不敢细想下去。
女帝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起身:“子安,不必多礼。你的伤如何了?”
陆子安直起身,目光平静:“多谢陛下关心,臣的伤已无大碍。”
沈若依就在面前,二人也只能点到为止,不好太过亲昵。
女帝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此次你受委屈了。曹钦已被下狱,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陆子安微微摇头,声音低沉却坚定:“陛下,臣受些委屈无妨,但此事背后牵扯甚广,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女帝眉头微皱,问道:“子安,此话何意?”
陆子安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曹钦虽罪有应得,但罪不至死,不过是李肃卿的棋子罢了。”
“他爹是景川侯曹震。曹震手握京军兵权,若因此事激怒于他,恐生变故。臣以为,陛下可借此机会,以曹钦挟制曹震,逐步收回京军兵权。”
“陛下可知,京畿十二卫有七卫姓曹?”
女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声叹道:“子安,你果然深谋远虑。朕……只是担心你心中不平。”
陆子安微微一笑,目光清澈如水:“陛下,臣一心为国,岂会因私怨误了大事?只要陛下能稳固朝纲,为陛下……”
女帝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她轻声道:“子安,有你在朕身边,朕心甚安。”
陆子安微微颔首,目光坚定:“臣愿为陛下分忧,万死不辞。”
一旁沈若依听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奈何人家是皇帝陛下,她也只能暂时这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