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故作轻松地说道，声音却有些发紧。

“对啊陆大人，没事儿咱们也回去休息吧！”李至刚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陆川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随即在他们的震惊目光中，陆川陡然将手中蜡烛“啪”的一下折断，然而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见到这一幕，陆川似乎有些惊讶，随后便将断烛扔回了小吏篮子里面，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周延儒和李至刚见状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了后背。他们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却不知陆川早已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二人不知道的是，此刻陆川脸上却带着一抹邪笑。他回到房中，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寅时，才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他再次来到先前那个考生号舍外，隐匿在黑夜中，神情戏谑地看着这人的动作。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名考生终于有所动作，取下一根蜡烛，将其下半截给硬生生地掰断，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微脆响。紧接着这考生就假意趴在桌子上面，侧耳倾听着确认四周有没有什么动静，可谓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短暂沉寂之后，这考生便迅速地从那下半截蜡烛中央里面，抽出了一支很细很细的卷纸，大约只有筷子头那么点粗。

瞧见这一幕，陆川终于明白了，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是好深的算计啊！”陆川心中暗叹。那原本是用来安置烛芯的地方，结果被这些狗东西给掏空了放置小抄！为了做到这一步，那些人也是真的煞费苦心了！

只见那考生小心翼翼地将卷纸摊开，那卷纸越摊越大，最后竟变成了一张手掌大小的纸。不用怀疑，这就跟白天禁军甲士搜出来的微型书一样，在这纸上有人用鼠毫笔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但不同的是，那些微型书大多写的是四书五经里面的经义内容，而这张纸上分明写着今日考题上的答案！

因为这名考生瞧见周围无人注意，就迅速地将纸上的蝇头小字抄录在答卷上，没过一会儿工夫便抄完了。换句话说，他那根本不是什么小抄，而是真真切切的试题答案！

至于先前陆川掰断的那根，为何里面没有藏着小抄，原因就在售卖蜡烛的小吏身上。那些蜡烛中，只有特定的几根藏有答案，而小吏会根据考生的身份，将藏有答案的蜡烛悄悄递给他们。这等舞弊方式，堪称精妙绝伦！

陆川站在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找到了撕破这张蛛网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