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侯府外,院里兰花在阳光底下绽放。
“让开!别拦着我!王黎她不回来,本侯今日便不活了!”
屋里,悬起的房梁挂上白布,慕容云迟站在凳子上。用腿驱赶底下阻拦的他家仆。
王黎来时就是这么副场面。
白衣身上泥渍颇为扎眼,是方才宫里头被她拖拽在地上所造成的……
门口婢女仿佛看见了救星,急切笑着行礼,“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木凳旁边的下人们扭头看向门口,欣喜若狂。
“夫人!真是夫人!”
“夫人回来了!”
夫人?
慕容云迟手里系白绫的动作停下,呆呆望向门口。
两个月以来,心中万般委屈一齐涌上心头。
哇的一声,张大嘴巴哭了起来。
下人们搀扶他下来,迅速关门出去。给二位主子留下独处空间。
“好了。”
王黎眼神柔软透出丝心疼,撩起兰衣袖给他擦眼泪……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方才还说不要我来着……”
“你信?”
白衣握住她的手,将脑袋摇成拨浪鼓。
“死都不信!”
望着着身边之人慕容云迟扯出笑容,伸出三根手指庄重道:“黎儿,我今日在此对天发毒誓,要是再叫你难过,便天打——”
唇上一吻,慕容云迟愣在原地。
耳朵唰的一下红成西红柿。
王黎笑起来眉眼弯弯,“好了,心情百变犯不着发誓。”
“那怎么行!”
嘴上一柔,王黎笑着用手捂住琐碎小嘴。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过我爹那关吧……”
“知道你出门为什么没有被打吗?”兰衣挑眉,将他抱入怀里。
慕容云迟熟络地将脑袋放到她的肩膀上,眼中好奇,“为何?”
“本小姐出钱将人给收买过来了。”
慕容云迟吸吸鼻子,“还是夫人对我好……”
……
相府祠堂里。
慕容云迟对着王家列祖列宗承诺以后若再辜负王黎便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一连几个响头下去。
王翊闭眼甩袖,算是承认他这个姑爷了。
……
——
慕容侯府外,下人将两挂鞭炮一齐点燃。
噼里啪啦的响声四起。
门口。
红、玄、蓝、粉、金、紫齐聚。
司徒风柔情似水,脸颊挂笑两只大掌贴心捂住红衣耳朵。
谢清榆同路锦在一旁牵手一起蹦蹦跳跳,大声欢笑,雀跃自在!
蓝紫衣一齐鼓掌,望向弥散的鞭炮竹火中央。
石狮子周遭还有些许家丁小厮来围观。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正门口。
王黎重簪发髻,着轻甲衣,拉着慕容云迟的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踏进慕容侯府大门。
慕容肃、王翊、谢言清在大堂里向外观望。三人和好如初。
轻甲再髻,白衣悠悠。
今日两人邀请亲朋作证,重新拜堂,和离书不再作数。
庭院中央,红毯铺路。
“我来吧。”
在一众诧异目光里,紫衣抢先一步接过下人递来的大红花绸缎。
“去吧,你二人这次可要比上次幸福!”
谢清槐祝福着,将两端红绸塞到二人手中。
王黎与慕容云迟相视而笑,一齐点头转身向前阶走去。
阳光之下,微风轻抚三人发梢在空中微微飘起,一如当年。
望着两人般配的背影,谢清槐发自内心的笑了。
作回枯木又如何?
春天嘛?
一直都在啊。
——
王黎回来了。
慕容云迟在老爹面前弯了两个月的腰又直起来了!
祝神殿里训话的声音响起,
“爹!云迟如今每日吃些难吃的药膳,身体都叫你饿坏了!”
慕容肃瞪了眼旁边告状的白衣,放低声音解释起来,“黎丫头,老夫这不是替你教训他嘛!”
座上甲衣之人拧眉,“照您这么个教训法子,把他饿死了可怎么办?”
“就是!就是!”慕容云迟眼中带笑,忽然插嘴委屈道:“要不是您非关着我,我早就将黎儿接回来了!”
慕容肃咬牙切齿看着他,扭头四下寻找武器,嘴里嘟囔起来:“小兔崽子!自作自受还敢怪到老子头上!我就该打死你!”
慕容云迟灵巧躲在王黎身后,贱兮兮地吐出个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