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路上虽出了些意外,耽搁几日。
总归是临近颖都。
这几日。
祁楚桉几乎将政务全部推迟,只留出晚上一些时辰处理急政。
其余时候便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将要离开这里,夫妻两人,心境明显有些舒缓。
祁楚桉却肉眼可见有些悲伤。
“阿姊……以后你们无聊便可常回祁宫小住,就当是散心,如何?”
“哈哈……有机会的话,我们会考虑的!”沈笑微笑着先应付过去。
“不如两年——”
“路途遥远,太过奔波。一去一回加之停留恐半年之久。你若念她,写信即可。”司徒风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将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
没想到男人却出奇的平静,迟钝片刻,点头回道,“也可,倒是方便些。”
“……”
几人闲聊,祁楚桉话语之间愈发成熟稳重,倒变得比先前懂事些。
……
景宁二年,春末。
景宁帝祁楚阳在岁和殿举行盛大宴会,送别在祁度隆冬的沈南公主。
岁和殿,现场高官众说纷纭,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
“此次盛宴,听闻那公主的驸马要来接人。”
“老夫也有所耳闻,可……那司徒将军真的会以身犯险,亲自来我祁都吗?”
“这……萧老将军若是见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嘘,小声点!”
“噢噢。”
……
前头,萧鳞哼笑着摇头,满脸释然。
转而勾唇,看向自家那小子。
只见萧从砚努力将心乱神色平息,抿唇喝口茶水。
“从砚呐,今日你是怎么了?”萧鳞笑着倾身,伸手拍他肩膀予以调侃,“你爹我都不慌,你慌什么?”
“爹,孩儿倒不是慌,只是听到些话语……不免有些担心公主殿下。”
说着,眼眸带着断眉扬起,萧从砚认真道,“您说司徒将军真的会以身犯险,来颖都接公主回国?若是不来,那传出去……离郁岂不是很没面子?”
“嘿!你小子就放心吧!”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他二人感情深厚,定会来的!”
老爷子笑着,瞥向对面女眷席位,又瞥向萧从砚身侧,发觉两空位上还未坐人,不免有些揪心,“这……重画她们怎么还没到?若是迟——”
“今日,无双的兵器铺开业。她们应是凑热闹去了。洛丞相也去了,待会儿他们一并会过来。您放心好了,迟不了!”
老爷子轻轻点头,“那便好。那丫头倒是精神,开兵器铺?兵器?奇怪……洛惊天一个文官去什么?”
“您猜。”
……
——
与此同时。
凤仪宫也十分热闹。
院子里,祁楚桉手持沈笑微买的那盏,玄色八巧琉璃灯。双手紧握,护在身前。
“这个你留着也没什么用,拿来!本王要带走。”司徒风有些生气,上去要夺。
见人发飙,马上就要动手,无奈之下。
沈笑微眉心一跳,揽起男人腰肢,将人往后拖。
“孤同阿姊换过了,眼下那盏白的是你们的。这个已经归我了!”祁楚桉面色无惧,淡定告知他事实。
司徒风身形一僵,低头望着身前阻挠红衣。
“不就是一个灯嘛。想着……带着也是累赘,就给换了一下……”沈笑微仰头,天真回道。
男人抬眼神情一冷,“那行,今日就放这灯给你。不过……你那盏我们也不稀罕!”
说罢,玄衣甩袖,挣脱女人怀抱朝屋里去。
院子里,两人暗自各松下一口气,
沈笑微拍着胸脯缓和心情,同时还不忘挽回司徒风的形象,“他嘛!喜欢就事论事。不过人定是好的,是非分明,你不用太——”
“沈笑微!”
话道一半,门里传来不善的呼叫。沈笑微迅速提起裙摆,转身朝屋里奔去,“来了!”
红衣入屋,没了身影。
院里,几米外秦公公上前,轻声吐槽中有些不解,“方才那将军突然冲过来,可吓死老奴了!陛下要这普通小盏做什么?”
“阿姊买的,凭什么给他?拿下去好生收着。”
“是!”
男人声音速冷,秦公公不敢再多过问,小心接下灯退出庭院。
—
屋里。
女人仰面,小跑到司徒风身旁停下。
“怎么?唤本宫大名有何贵干?”
“没什么。”男人抿嘴坐在桌边,瞥她一眼,小声吐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