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行,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卫云疏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月萤面上露出了一抹遗憾之色,不过也没有再劝,朝着卫云疏打了个稽首,便化作遁光离去。
见到了月萤远去了,卫云疏才搭下了眼帘,朝着反方向走。
然而偏是那样巧,卫云疏在藏魔窟中历练了半个月,其中与月萤碰面次数超过了一手之数,每一次月萤都要问一声是否同行。到了后头,卫云疏无奈地点头。
月萤是个活泼多话,知道无相天域遁世,便将五大天域中发生的一切趣事说给了卫云疏听,其中自是免不了提及数百多年前伐甘渊那一战。
“伐甘渊着实不容易,五大天域各大宗派中,洞天以上的修士出动了不少,打了将近一千年,直到两百多年才出结果,打破甘渊,将那群叛徒丶异端擒拿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月萤也是心有馀悸。她因功行不够,未曾经历过那一场斗杀,可听阁中的长辈们提起时,也听得心惊肉跳的。见卫云疏面上没什么表情,月萤又说,“薄真人,对于万载修道士而言,一千年的确算是短暂,可在这段时间里,陨落的上真比任何时候都多。比起针对‘玄天机’损失惨重多了。”月萤很是认真地开口。
卫云疏温声道:“我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情。”
月萤“嗯”了一声,又说:“打破甘渊后,带回来很多俘虏,有的直接斩杀了,而有的则是拘禁了起来。其中有一位,曾经是我们天女阁的长辈。”
卫云疏听着月萤的语气变得怅然起来,心念不由得一动。甘渊四君是浮黎仙域的开道祖师,她当然知道是哪个。可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问道:“不知是谁?”
月萤淡声说:“云君云淮。”顿了顿,又说道,“她曾是我们宗主的师姐,不过她偏行外道,率先鼓动异端,修持恶法,如今是被拘禁起来的阶下囚了。”她的语调中没有对师门长辈的尊崇,反倒有一种对外道的不以为然和嫌恶。
卫云疏压住内心翻涌起来的浪潮,故作平静说:“怎么没将她斩杀了?”
月萤随口道:“兴许是我们宗主顾念旧情吧。甘渊四君中,只有洛君被押回玄清山,当着众人的面斩杀了,馀下的都好好活着呢。像龙君就跟云君一样,仅仅是被拘禁了起来。不过——”月萤眼珠子一转,生出了一抹好奇来,“剑君怎么样了?她被白主带回了无相天域,没有多少消息能传出。”
剑君便是不周祖师桑不为了。
卫云疏的眼神微凝,忽地感知到一阵莫名的惊悸。
月萤没有注意到卫云疏的异状,又说道:“你是玄主座下门徒,一定知道很多无相天的密辛吧?桑不为剑斩无相帝尊的事情在神域广为流传,是不是真的啊?她早年与无相尊的化身不是同修吗?怎么到了这地步?”
一连串的问题甩过来,卫云疏很是局促。心想着,斩诸我怎么没将她的八卦心给斩下来?她一拂袖,拉开了与月萤的距离,正色道:“玄主不许我等过问此间事情。”
星光绕着卫云疏的身躯旋绕飞驰,好似一条璀璨的星河相伴,望之渺然绝俗。月萤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怀疑她这话的真假,只说了一声“可惜了”,一转头又跟卫云疏提起其他的事情。
卫云疏沈默寡言,只偶尔接腔一句。至于道法相关的言论,那是一句都不接。因为在轮道的时候,最是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根底。月萤同样知道这一点,见对方不愿意成为“道友”,便作罢了。
两人同行,在洞中斩杀邪魔。约莫过了半个月,循着激昂荡动的邪机找到了一处山洞。
“这般邪机如此浓郁,一定藏着不少的功数。”月萤的眼眸沾染清亮,擡起手指一划,便打出了一道火煞开道。火焰吞吐间,灵光飘荡,顿时显露出一条狭窄的道路来。“说不定又是一尊洞天邪魔!”不同层次的邪魔带来的功数是不一样的,许是因为无相学宗开宗,很多都来魔窟中走一遭,故而魔物被扫荡掉了不少。像卫云疏,来此一个月了,也只碰到了三头洞天邪魔。
卫云疏淡淡地应了一声,星芒在身侧旋动,荡开了一圈圈的波涛,将那挤到了身侧邪气尽数排开。她持着太一剑,走在了月萤的后头,始终关注着四面的动态。山道弯曲幽暗,即将到了那出口时,一道极为强悍的邪气纷涌而来,宛如大浪拍下。卫云疏喝了一声“小心”,那头月萤已经眼疾手快,将身上携带的法符尽数抛了出去。那股邪气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纯粹的以庞大的力量往下压。这股邪机罩定了所有,几乎碰面的一瞬间,法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