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眉苦笑连连,就是不肯说,我知道,她这是怕我受不了。
可我心里那股火,呼呼烧着,怎么都灭不掉。
我满心烦躁,只想要个真相。
她不说,我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能耍赖了,闹着不吃药,拔点滴。
她气笑了:“你都多大个人了,别这么幼稚!”
我哪幼稚了?
这事要是弄不清楚,我非疯了不可!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死胡同里,怎么都找不到出路。
何文博那扑街要杀我,是他自己快死了,拿我当替死鬼,就因为我命格特殊。
可林桃呢?
她又是为什么?
帮何文博报仇?
不对啊,她自己都说何文博那垃圾死就死了。
她前后的反差,就像一块大石头,死死堵在我心口,闷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打小,我就喜欢林桃。
她嫁给何文博后,那份青涩懵懂的喜欢被我深埋心底。
在我的记忆里,她就像温暖的阳光。
我调皮摔破膝盖,她轻柔地为我擦拭伤口,那眼里满是心疼。
我受了委屈,她轻轻摸摸我的脑袋,温声鼓励。
这么多年,她对谁都温声细语,邻里无不夸她孝顺善良。
我坐牢的时候,妈说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林桃在操持。
爸妈生病,她衣不解带精心照料,熬红了眼也毫无怨言。
可现在却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她跟何文博是一路货色?
这一装就是十年?
我怎么能接受得了,感觉天都塌了!
真不是我非要揪着不放,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没办法啊。
总不能一直靠镇定剂过活,那会让我变得迷迷糊糊,跟个傻子一样。
就这会,我眼皮又开始打架,困得要命。
周眉看着我,满脸的无奈和心疼,眉头紧紧皱着,眼里全是忧虑。
“哎,你呀……
有时成熟稳重得让人放心,有时却像个不懂事的小孩瞎折腾。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是怕你知道了真接受不了,明白么?”
我咬着牙,狠狠发誓:“我能承受得住,天塌下来我都能扛!”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
也许周眉是怕我闹得不可收拾,也许是看我那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她终于妥协了。
“行吧。
张爷看走眼了,何文博弄的不是借运局,说不定都不是他弄的。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
我按照张爷说的,在何家每家的院子底下,都挖出了人的尸体。
这些只对林桃这女人有好处。
她要拿你们何家所有人的命,给她挡劫。”
尽管我以为自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再离谱的事都能接受。
可周眉这番话,还是惊得我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尸体?什么人的尸体?
不对啊,她干这丧尽天良的事,何文博能同意?
那扑街虽然想杀我这个堂弟,可大伯大娘是他爸妈啊,他能这么没人性?
世上真有这么坏的人?”
为了让周眉多透露些,我就算硬撑着,也得装出一副能扛得住的样子。
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有气无力接着说:
“不对,这说不通啊。
你不是说何文博只顾自己,绝不吃亏的吗?
那他怎么能任由林桃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害的还是他爸妈!”
周眉沉默了,在我眼巴巴又急切注视下,过了好久,她才重重叹了口气。
“火生,我目前知道的就这么多。
可能何文博是被她控制了。
反正,你被何文博骗去西乡那事,和这关系不大。
那时何文博摊上了大麻烦,自己解决不了。
他可能求过林桃,林桃没管,就把目标转向了你……”
听到这话,我不禁想起看到林桃身上古怪符文的那晚。
那晚,何文博呆在昏暗的客厅。
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仔细回想,桌上摆着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何文博身上好像也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结合周眉的话,我反复琢磨。
何文博自己在西乡惹了大麻烦,跑回家找林桃救命,结果林桃不管他死活。
于是他们大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