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莱指着后门附近的电灯开关，“一会我们跳舞的时候，你帮我们按一下灯的开关。我手机备忘录里注明了时间，你只要在需要的时候把灯光打开，关闭就好了。灯光效果对这个节目的影响挺大，我们想先试试最简单的明暗，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

“好，没问题。”林枫接过米莱递过来的手机，漫不经心地问道，“一会你们跳舞的时候是面向镜子还是面向我？要是你们背对着我跳，我就不好帮你们看效果了。”

“谢谢老师。”米莱浅笑着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大家都习惯对着镜子调整表情和动作了，不看镜子反而不习惯。我们第一遍就对着镜子跳，自己检查一遍效果。等跳第二遍的时候，我们再面向你跳，你帮我们看看整体效果。”

“盯着镜子调整表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是一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不妙了。”林枫叮嘱道：“第一遍你们主要检查动作和动线吧，表情等动作熟练了再调整也不晚。”

“好的。”米莱说完去给其他同学交代情况了。

看着他们九个面朝镜子摆好动作和表情，林枫知道他跟米莱的话都白说了。

林枫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这帮孩子平时挺会合理偷懒的，怎么偏偏是在镜子最危险的时候，他们盯得最认真。

按照备忘录上的提示，在音乐前奏响起的瞬间，林枫啪的按了开关，整个教室的灯都灭了。

走廊这边的窗帘是拉着的，只有微弱的光芒从另一边的窗户照进来，勉强能让站在后门的林枫分辨出镜中所有人的轮廓和表情。

此时此刻，整个教室最亮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贴着前面镜子摆放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蓝牙音箱，一个是林枫手中的手机和被手机光芒照亮的脸。

林枫看着镜中的学生们，想着比起镜中蓦然出现的鬼，说不定他的脸更吓人一些。

前奏结束，林枫按了开光，教室的灯亮了。

从光明到黑暗，再从黑暗转到光明，九个人的舞蹈动作和表情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他们神情专注地跳着，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样。

在这些学生中，文艺委员米莱和陆蓉的实力在第一梯队，表现最为出色。米莱虽然表情管理比陆蓉好一点，但论舞蹈动作的流畅度和准确度，连林枫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陆蓉比米莱强太多了。

啪

林枫再一次按了开关，把灯关了。

黑暗中，米莱和陆蓉两个人惦着脚尖站在最中间做舞蹈动作，其余七个人则分散在周围，做着不一样的动作。

镜中的米莱和陆蓉姿态优美，嘴角带笑。

但当米莱转过头面向他的时候，林枫却看到米莱丧着脸，泫然欲泣。

你笑他就哭，你哭他就笑。

林枫忽然想起这句话，心中一寒。

镜中鬼出现了！

他盯上了米莱？！

咚

米莱快速转身时没站稳，摔倒了。

林枫第一时间开了灯跑过去，蹲下来看着坐在地上的米莱，“你还好吧？”

米莱抓住李静递过来的手站起来，“我没事，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我们继续跳。”

米莱说话的时候，林枫一直偷瞄着镜中她的侧影的表情，镜中米莱的表情和米莱本人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其他七个学生很快回到了他们的位置上，最中间只剩下了米莱、林枫和陆蓉三个人，还有只有林枫能看到的梁梦婉。

米莱揉了揉摔红的胳膊，疼得蹙起了眉，“林老师，又要麻烦你帮我们关灯了。”

怕有人出事，林枫说道：“再有两分钟这个舞蹈就结束了，我站在前面看你们跳完，不到后面去了。”

米莱愣了一下，说道：“好的，这样也行。”

林枫没站在学生们的正前方，而是在侧面找了一个能看到他们正脸和侧脸的位置站好了。

如此一来，无论他们在跳舞的过程中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林枫至少都能判断出他们实际是在哭还是在笑，用来和他们在镜中的表情做比较。

于是，让林枫郁闷的一幕发生了。

在接下来的舞蹈动作里，他们九个人神态严肃，不哭不笑，只有在背对镜子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放松的喜悦

等等背对？！

林枫紧紧盯着镜子，蓦地发现了一处非常诡异的地方。

今晚只有米莱和陆蓉扎了红头绳，还都是高马尾。由于红头绳正好位于她们的脑后，她们正脸面对镜子的时候，林枫通过镜子看不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