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林枫和梁梦婉随意地收拾着病房里的东西，行动的时候故意把动静搞得很大，盖住了他们交谈的声音。

林枫：“婉婉，我感觉张耀辉可能是南海医院最了解张杰死亡真相的人，他来714病房找我们，不是为了真相。”

梁梦婉：“张耀辉一直在等张杰，他是冲着鬼小孩来的。”

听到卫生间有漱口的声音传来，林枫回头望了眼守在卫生间门口的鬼小孩，轻声道：“据我的观察，鬼小孩一直在装，不过和我们预想的不太一样，鬼小孩不是在假装失忆，而是在假装他还记得张耀辉。”

吱呀吱呀吱呀

鬼小孩推着张耀辉从卫生间出来了。

林枫转过身，背靠着窗台看着停在另一张病床旁边的张耀辉，“张先生，您今晚在这里过夜，需不需要给疗养中心的人打声招呼？”

张耀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一会给值班室打一通电话。”

林枫：“好，您要上床休息的时候给我们说一声，我和婉婉扶您上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张耀辉掀开被子，抓着病床的栏杆慢慢地站起来，坐在病床的边上，而后一点一点地挪到床头附近，用力抬高腿，伸手两条腿扶到了床上。

鬼小孩乖巧地帮张耀辉盖好被子，安顿好他后，走到林枫、梁梦婉这边小声问道：“姐姐，我们今晚还要换回来吗？”

梁梦婉：“不用。”

鬼小孩：“谢谢，那我去陪我爷爷了。”

“别急着走。”林枫按住鬼小孩的肩膀，走到他身旁，微微弯下腰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来自己是谁了？”

“没，我没想起以前的事。”鬼小孩低声道，“我只是知道我是谁了。”

林枫：“怎么知道的？”

鬼小孩抬眼看着林枫，“你们都觉得我就是张杰。我有可能不是吗？”

张耀辉靠着枕头躺在病床上，冲着鬼小孩招了招手，“阿杰，你过来，爷爷有话想给你说。”

“好。”鬼小孩大步走了过去。

梁梦婉凑到林枫耳边说道：“我过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林枫转过头，嘴几乎贴着梁梦婉的脸，“直接听不方便，要隐身，先假装离开病房吗？”

“嗯。”梁梦婉应了一声，声音大到整个病房的人都能听到，“林枫，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

“好，早点回来。”林枫把梁梦婉送到房间门口，看着梁梦婉快步走到走廊中间的位置，切换成只有林枫一个人能看到的状态，接着悄无声息的往回走。

走廊上的风有点大，呼呼地刮进了门。

鬼小孩蹬蹬蹬走到病房门口，握着门把想要关门，“哥哥，你得了面瘫，不能吹风。”

这会梁梦婉还没进门，林枫抓着门把阻止鬼小孩关门，“先别关，让我再稍微吹一会醒醒脑子。”

鬼小孩疑惑道：“醒脑子？为什么啊？”

“因为困。”林枫打了个哈欠，半真半假地忽悠鬼小孩，“我几天没直播了，一会得直播两个小时凑这个月的时长。不吹会风醒脑子，我最多直播半个小时就会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睡着。”

看到梁梦婉进来了，林枫松开门把伸了个懒腰，“我清醒了，你关门吧。”

啪

鬼小孩把门关上了，一扭过头，就看到林枫从兜里拿出了他的手机。

鬼小孩：“哥哥，你的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又被你丢在了门诊部，你怎么直播？”

林枫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一边，从带锁的抽屉里拿出梁梦婉的手机，“我不用我的，用婉婉的手机直播。”

“哦。”鬼小孩搬着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安静地听张耀辉说话。

梁梦婉靠着墙站在鬼小孩身后，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

病房的另一边，林枫戴着耳机，笑着跟直播间的观众打招呼，“我还没出院，不方便直播别的，唱歌还是讲故事，你们选一个吧。”

直播间的观众都觉得林枫唱歌比讲鬼故事还恐怖，纷纷选了讲故事。

“我要听故事！”

“想听鬼故事，再也不想听主播唱歌了。”

“我选鬼故事。”

林枫看着屏幕上的弹幕说道：“好，我今晚就给你们讲几个童话故事。”

满屏幕问号从手机屏幕上划过。

“为什么是童话！？”

“主播你要转行当少儿读物主播了吗？”

“不想听童话，想听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