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生母,却是孟家主母,即便我不顾及她个人的颜面,也得顾着整个孟家的门楣,我还没想好……”
裴凉微诧:“你觉得是宋氏?”
裴凉直接称呼宋氏,显见的是恼了这一家人,没把她当岳母。
“难道不是她?”寻菱讶异,她一直以为是宋氏做的,当初她替代寻芊嫁进了定远侯府,致使宋氏一直怀恨在心,才想借寻蔓之手想要加害自己,即便是后来被发现,仗着自己是孟家主母,寻菱的长辈,她也不会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惩戒。
裴凉摇了摇头,轻轻道:“孟寻蔓昨日来侯府以前,孟寻芊回过孟家。”
“是寻芊?”寻菱突然有些颓然,即便是寻芊,她也不会觉得有多诧异,只是觉得自己都已经离她那么远了,她为什么就非得一直抓着她不放?难道从小她对自己的伤害还嫌不够吗?
她九岁被送到荆州,就已经从道观师傅的口中得知那算命的道士不过是收钱办事,后来那算命道士见寻菱还小,也没将她当回事,便说了实情,说宋氏也不过是因为寻芊不喜寻菱,听了寻芊的提议才将她送走的。
在道观的那几年,日子虽苦,却因为没有寻芊和宋氏的刁难,反而过得更自在些,所以她那时心里也没有那么恨寻芊。
后来回了孟家,寻芊依旧处处刁难欺负,派人推她在海家寿宴上落水,设计她和沈琦的婚姻,哄骗明齐在广来寺毁她的清白,处处都是心机,处处都置她的声名于不顾,现在,她还想要她的性命。
寻菱澄澈的眸中有了一丝冷意:“我可以有什么选择?”
“可以交给官府,也可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看你。”裴凉的眸色沈了沈。
寻菱沈吟了片刻,才慢慢道:“那便将她送去城外的庵堂修行三年罢。”
“就这样?”裴凉不解,似乎这样的惩罚太过轻巧了一些。
寻菱却不这么想,庵堂和道观一样,日子清苦,还需自行洗衣做饭种菜,寻芊自出生以来便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这样的苦比直接要了她的性命更折磨人,也算是还了当年寻菱被送到荆州道观的苦。
更何况,寻菱还听说,寻芊在锦乡侯府仗着自己是沈琦的冲喜恩人,对锦乡侯府的人颐指气使,且不说丝毫没把沈琦放在眼里,对一向仁慈的锦乡侯夫人也是十分不敬,上回被明齐拒绝了以后,更是明目张胆地到处参加宴席,寻找下一任夫君。
寻芊这般作为,不说不将锦乡侯府的颜面放在眼里,更是辱没了孟家的名声,迟早会坏事,倒不如直接等沈琦三年以后没了,寻芊再从庵堂出来,这样兴许会好许多。
寻菱看着裴凉,坚定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办起来可难?”
“不难。”裴凉浅笑,“那我去去就回。”
“嗯。”寻菱却轻轻应声,在裴凉快要走出门口时却又将他叫住,“不许她带丫鬟跟去。”
裴凉眸中的神色清冽了一些,他朝寻菱点了点头,方走了出去。
寻菱安静地坐了片刻,仍旧没有想喝粥的欲望,她将玲珑叫到跟前,道:“这些日子若太太要来见我,便说我身体不适,你想办法拦住她便是,其他和孟家有关的人,也都不见。”
玲珑点头应了,可心里犹自觉得不解气。
寻芊只是受了些苦,可寻菱的肠胃却需要长时间来医治修护,甚至有可能需要一辈子。便如现在小几上没动两口的小米粥,寻菱都还喝不下去。
玲珑默默地将小米粥端起来,准备收回厨房:“夫人,奴婢先将粥拿下去放在炉子上温着,您什么时候想吃了,便唤我。”
寻菱点了点头,腹部的隐痛幽幽传来,寻菱不自觉地便躬起身体,缩进被褥里躺了下来。
一阵疼痛过后,寻菱觉得疲累,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舒爽了许多,便唤玲珑将小米粥端了上来。
很快,一碗小米粥便被寻菱喝光了,寻菱犹自觉得没吃饱,便想让玲珑再添一碗上来。
玲珑却摇了摇头,道:“侯爷吩咐了,说夫人最初三天每次进食都不宜太多,是葛太医强调了的。”
寻菱懊恼,肚子没吃饱,便不想理睬旁人。
玲珑和云桑便轮番进来宽慰。
正安慰着,外头有人来传话说葛太医来给夫人覆诊来了。
云桑连忙去将葛太医引了进来。
葛太医给寻菱把完脉以后,捋着下巴的山羊须子认真道:“夫人脉象温和平稳,接下来只需按照我的解毒方子和食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