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简短回道,看着寻菱的黑眸却异常的温柔。
他将寻菱拉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夕阳的光恰好落在寻菱的脸上,裴凉能看见寻菱白净脸上被撒满金光的细细的绒毛。
裴凉将唇贴到寻菱的脸上,轻声道:“不要担心,没有你以前,我兴许是个不惜命的,可有了你,我一定会从战场上安然回来,你在家里好生等我回来便是。”
裴凉薄薄的嘴唇贴着寻菱的脸一张一合,寻菱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瘙痒和裴凉口中吐出的湿热气息,她微微地转了转头,却恰好对上了裴凉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对,瞬时两人之间涌起了一股如潮水般的暗流。
裴凉微微眯了眯眼,视线朝寻菱微微张开的殷红的唇挪去,寻菱似感受到了眼前男人的意图,轻轻地扎巴了一下红唇,下一瞬间,两张唇便贴合在了一起。
唇舌缠绕,天昏地暗,当天光逐渐隐去,裴凉的手探进了寻菱的小衣里时,门外响起了季安的声音:“爷,三皇子又回来了。”
裴凉不安分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黑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将寻菱从腿上放了下来,沈声道:“他又回来做甚?我不是说了这事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还未等季安回答,三皇子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他呵呵笑着,面上似有歉意,却又十分自然娴熟地朝书房里侧走去,在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了一个金丝楠木佛珠手串下来,他拨动了两下,又同裴凉寻菱呵呵笑道:“方才走得急,忘了这个,广来寺开过光的,保平安,你们不用管我,继续……”
裴凉双眉紧蹙,漆黑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投向三皇子,三皇子一个瑟缩,慌慌张张跑出了书房。
而寻菱却没有因为三皇子的话而羞赧,反是心头一震,脑中蓦地闪到前世,想起了裴凉战亡后尸身被运回定远侯府的事来。
那时裴凉静静躺着,手腕上带着的便是三皇子方才取走的那一串金丝楠木佛珠手串。而三皇子跪在一旁,泪流满面,愤恨地将裴凉手腕上的手串扯了下来,佛珠散了一地,而三皇子口中不停地骂着:“什么开光保平安,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寻菱当时也是悲伤过度,并未将三皇子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寻菱却觉得此事蹊跷,裴凉不信佛,从不会无缘无故佩戴这些手珠串子,当时裴凉出征的时候也未见他手腕上带着什么珠串,如若这串佛珠是三皇子的,那定是裴凉出征了以后三皇子送给裴凉的,可这一世三皇子都不被允许上战场,那这珠串是怎么送到裴凉手上的?
裴凉战亡,为什么三皇子比谁都哭得伤心?
寻菱又想起裴凉丧礼上三皇子同她说的那句“对不起”来,难道裴凉的死同三皇子有关?
寻菱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裴凉伸手抚平寻菱锁起的眉心,揶揄道:“若是不满足,我们回世安院继续?”
寻菱才恍然回过神来,又怔了半晌,才想明白裴凉的话是什么意思,面上顿时绯红一片。
寻菱摸了摸发烫的耳根,瞪了裴凉一眼,转身朝书房外面走去。
裴凉不慌不忙,轻轻低笑一声,将书案上的文书摆放好了,才走出了书房。
裴凉步子迈得大,寻菱又有意等他,不过片刻,裴凉便追上了寻菱。
此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定远侯府一片昏暗,下人陆续搬来梯子,点燃了廊庑下的灯笼。
寻菱沈默了一阵,方出声询问道:“这次北伐,皇上肯定不会让三皇子跟着你上战场吗?”
裴凉看了寻菱一眼,不明白寻菱为什么会关心这事,却也依旧耐心回道:“皇上最喜爱的便是三皇子,若不是朝中大臣支持二皇子的多,储君之位定然是三皇子的,皇上怎么可能将未来的君王置身于危险之中?”
寻菱听了,又是一阵沈默。
既是这样,上一世皇上也肯定不会让三皇子上战场,可为什么她听到的是皇上为了锻炼三皇子,允许他随裴凉大军,北伐鞑靼呢?
一时想不明白,寻菱眉头又皱了上来。
前方廊庑下刚点燃的灯笼恰好照在寻菱面上,裴凉见了,一把拉过寻菱的手,将寻菱拉到身旁,亲密地贴在自己的腰侧。
刚点完灯笼的下人从梯架上下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连忙红着脸低下了头。
寻菱见了下人的反应,本能地就要将手从裴凉的大掌中挣脱出来,却被裴凉紧紧握住。
裴凉将唇贴到寻菱耳旁,低声道:“别挣了,再挣便抱你回去。”
寻菱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