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扭曲的音符都在空气里炸开,化作无数半透明的黑色蝌蚪,它们像弹幕般从音波中迸射而出。,2¢c+y+x*s′w¨.′c?o`m~
这些新生的蝌蚪比之前的更加可怖——它们没有实体,而是由凝固的声波构成的虚影。
当它们掠过墙面时,那些油画肖像的嘴唇突然蠕动起来,无声地应和着旋律。
天花板上的射灯也随着旋律忽明忽暗,让整个走廊变成诡异的舞池。
最致命的是,这些声音蝌蚪完全不惧物理阻挡。
于白徒劳地挥舞手臂,但它们轻易穿透他的掌心,直接钻进耳道、鼻孔、甚至眼睑内侧。
他的颅骨内部开始产生可怕的共鸣,仿佛整个头盖骨变成了八音盒的共振箱。
"咳咳...唔!"于白呛出一口带着咸腥味的口水,舌尖尝到了海水的味道。
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浮现深蓝色的光晕,耳道里的半截实体蝌蚪此时与声波蝌蚪产生了共鸣,残躯膨胀成一颗跳动的黑色囊肿,像耳机般牢牢堵住他的听觉通道。
于白突然意识到:这些蝌蚪不是在攻击他——它们正在他的颅内组成新的曲谱!
于白的手指徒劳地在耳道里抠挖,却只抓出更多腥臭的黑水。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可怕的循环——每驱逐一只蝌蚪,就会有两只新的从八音盒的旋律中诞生。
那些音符在走廊里不断折射,像失控的弹珠在四面墙壁间来回碰撞,每一次反弹都会分裂出更多声波蝌蚪。
"不对...这样不行..."他的思维突然清醒了一瞬。′6?邀~墈,书!枉? ^已¢发?布?罪*薪+漳¢截~
眼角余光瞥见墙上那些应和着旋律的肖像画——它们的嘴唇开合始终与主旋律保持着微妙的时间差。
这个细节像闪电般劈开他的混沌意识:这些画作不是帮凶,而是在用错位和声干扰主旋律!
需要制造噪音,破坏旋律。
于白突然松开捂着耳朵的手,转而用沾满黑水的指尖在墙面上重重划过。
指甲与壁纸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声,这声音像一把钝刀粗暴地切进八音盒的旋律。
那些漂浮的声波蝌蚪顿时扭曲起来,有几只甚至"噗"地爆裂成黑色雾气。
"原来如此..."他喘息着,用鞋跟狠狠刮擦地面,制造出更多不和谐音。
当这些杂音达到某个临界点时,整个走廊突然陷入诡异的静默——所有声波蝌蚪同时悬停在空中,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录音带。
八音盒里的溺水女孩发出痛苦的嘶吼,她肿胀的身体开始像漏气的气球般萎缩。
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于白猛地扑向八音盒,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盒盖。
这次他学聪明了——在合上盖子的同时,他嘶哑地哼唱起完全走调的音节,用人为制造的噪音持续干扰着旋律的完整性。
金属盒盖终于"咔嗒"一声锁死。
那些悬浮的声波蝌蚪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般纷纷坠落,在触地前就化作黑烟消散。
于白耳道里的囊肿也"啵"地破裂,流出一股带着海腥味的透明液体。!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他跪在地上剧烈咳嗽,咳出的每口唾沫里都跳动着细小的黑色音符。
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些——走廊尽头,c-3展柜的玻璃正反射着幽幽蓝光,仿佛在向他发出召唤。
抱起八音盒,跌跌撞撞地向c-3展柜奔去。
每迈出一步,都能感觉到盒子里传来的微弱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甘心地挣扎。
就在距离展柜还有十步之遥时,一阵熟悉的刺痛突然从耳膜深处炸开——那只被遗忘的半截蝌蚪残肢,竟在他耳道里重新蠕动起来。
更可怕的是,它开始以某种诡异的频率振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这个声音就像一枚细小的音叉,在颅骨内不断回荡。
于白惊讶地发现,怀中的八音盒正在与之共鸣——镀金外壳上浮现出细密的波纹,那些雕刻的藤蔓图案像触电般微微抽搐。
"不...别再..."
但为时已晚,八音盒的锁扣突然弹开一道缝隙,一缕湿漉漉的金发从缝隙中垂落。
紧接着,一段支离破碎的旋律飘了出来:
"睡...吧...宝...贝..."
这次的歌声不再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