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影。
白衬衫被换掉了,此刻只有一身薄套头衫,松垮宽松,衬得男人肆意而慵懒。
听见开门声,也只是懒洋洋掀起眼皮,瞥她一眼。
“交作业去了?”
言梓喉咙微酸,有些话堵着,只浅浅应声。
兴致不高,让盛淮眯着眼睛,“看起来好像被记者问哭了。”
“没有的事,你别乱猜。”
“医生到底怎么说的,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吗?”
“不早。”
盛淮摆出来无所谓的样子,“两位医生,第一个让我输液,防止伤口感染。”
言梓有些急,“这么严重吗?”
盛淮笑意融融,耸耸肩,“我说我没空住院,也没多严重。”
“那第二个医生呢?”
“让我打破伤风,留院观察,还要做皮试。”
“我说不需要皮试,不过敏。”
一句话,说得言梓眼睛溜圆,刚刚在媒体面前的泰然自若也早已经消弭无踪,向前走两步,“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到底有什么着急的事非要你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急了。
急得瓷白面色微微泛红,一路蔓延到耳边。
盛淮觑她,眼眸洞深,浓烈笑意藏在里面。
“是挺急的。”
“我告诉一声,今天答应我宝宝了,不能食言。”
“你……”
这种时候,这个人嘴里还在跑火车,言梓刚想说些什么,又听到男人悠悠开口。
“我没成功。”
他啧声,摊手,“那医生我认识,好说歹说,非要把我按那观察。”
“观察完回来,路演都结束了。”
言梓一顿,许多气力在此刻也荡然无存,她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也只是说。
“你让我看看。”
“哪里?”
“伤口。”
“不疼。”
言梓坚持要看。
掀开他这层轻薄套头衫,手指轻轻地碰触到纹理分明的背部肌肉,顺着他整齐的背脊骨由下往上,碰触到若隐若现的文身。
浓睫轻颤,纤细的手指在抖。
刚刚被压下去的酸胀感觉又影影绰绰浮上来。
“真的不疼吗?”
“不疼。”
“我说文身。”
盛淮没有立刻回,也没有转身,沈默片刻。
低笑。
“你呢,不疼吗?”
言梓垂眸,盯着自己脚上这双限量版尖头高跟鞋,目光盈盈波波,没问他为什么文身,只轻哑问他,“为什么是这段。”
盛淮背脊上的图案,恰好是她成名前拍的那部戏。
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涩戏码,也是初出茅庐。
那部恋爱戏,她ng无数次,面对男演员的脸总是会联想到盛淮。
两个人的人影无法重叠,长相不同丶气质不同,连身上的每一寸气息都截然不同,所有面对盛淮产生的扭结心思,都没有办法轻而易举转移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哪怕明明知道是演戏。
导演对她大发雷霆,让她再找不到状态,就卷铺盖走人。
进组前。
她极度自信。
进组后,又极度挣扎。
后面还是顺利地拍完了这部戏,也被许多人评价成还算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作品,但言梓始终不想回忆这段过往。
公司初初要给她写百科,把写好的内容拿给她过目,她看到这部片子,轻描淡写地告诉公司运营组同事。
“把这个删了吧。”
她说:“成名前拍的,不具有任何代表性。”
所以,没有几个人记得她拍过这部戏,甚至面对盛淮后背上那大片文身,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说。
这是她。
是《山巅之夜》里面的她。
她的手指在文身边缘停留片刻,重新往下滑,快要碰触到他硬挺的腰腹部位,被他拉住手。
盛淮抓住她的手腕,重新放下自己的衣服,眯起眼睛。
没有立刻回答她。
只是想到当初去文身时,他哥们说过的那些话。
“很多人纹花纹草纹动物,而你纹女人,还是海报上的女人。”
“据我所知,所有纹女人的客户最后都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