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上下打量她,“我是不介意有个漂亮宝宝天天在我枕边换衣服。”
说得言梓脸上微热。
明明是冬天。
却觉得屋内燥得慌,往身上裹涌,一层又一层。
她浓翘地眼皮轻轻颤着,不回应他,反而在偌大的一楼厅堂中环视一圈,直到看到角落靠窗边立着的一架钢琴。
被用绒布遮盖着,上方放着一盆明艳的插花,旁边墙体上挂着一幅印象派画作,画作下方则是署着名字——《家》。
言梓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
虽然叫《家》,可是画作中没有一丝一毫家的元素。
线条明艳,凌乱,只隐隐能看出来是勾勒出来的上锁的太阳和流淌的月亮。
“这个画作,我好像没有听说过,是谁的作品。”
盛淮不冷不热,睨她一眼。
“我画的。”
言梓讶异:“你还会画画。”
盛淮敷衍,“小时候学的,现在早就忘记,留下来的好像也就只剩下这幅了。”
言梓问:“太阳为什么要上锁。”
“忘了。”
“月亮为什么流淌到地面。”
“忘了。”
盛淮环胸抱臂,“小孩子一时兴起的想法而已。”
言梓直勾勾盯着盛淮的眼睛。
他没有转移视线,也没有一丝一毫不自在。
可言梓始终认为,他没说实话。
或许觉得没有必要说,或许只是懒得说。
盛淮偶尔也会像偏僻角落处的深静湖泊。
常年无人问津,自顾自沈寂。
偶尔有人涉足,也只是远远观望。
没有人在意湖底是游鱼还是暗涌。
言梓想着,手指却碰触到钢琴绒布。
忽而想到。
他曾经说,他也可以弹一首《梦中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