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承认。
准备这份礼物,她也算是花费了些心思。
为了能够画出来盛淮外婆的神韵,言梓偷偷摸摸研究了上百份现存的影像资料,大多是新闻丶杂志,还有权威媒体发行的部分电视采访,草图更是画一份毙一份。
认真研究了这段时间,才终于让画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
母亲总说,她不擅长学艺术。
音乐类,她觉得没有意思,舞蹈类,又不喜欢精益求精。
只有画画算是个例外。
并非多喜欢,而是心中好像有一杆秤,知道自己手中的笔带着自己走到哪里,最终呈现出来的画作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她眼中,这就像背书做题。
许多公式像是图画一般缓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要一点点打通所有关卡,要变成她想要变成的样子。
陈谋安曾说她这样的特性不适合画分镜。
“分镜只是辅助你转化成镜头语言的工具。”
“可是。”
那段时间,言梓才刚刚接触到导演相关基本功,很多地方想不明白,“老师您,不是以分镜漂亮在业内闻名吗?”
面对这样近乎天真的问题,陈谋安只有叹笑。
“那些漂亮分镜,是我后期画出来的。”
言梓:“诶?”
“一步步完善成最终的样子。”
他淡淡告诉她,“只有几个看不到人物的框架图,虽然潦草,但大概能够体现人物和场景关系,这样就够了。”
“言梓,你不一样,你有更好的画画功底。”
“成也功底,败也功底。”
“强迫症应该体现在你对镜头语言的执着度中,而不是你的分镜图。”
所以,她所有分镜图都不是自己画的。
而是请了专业的分镜师,用最快的速度,一步步完成她的构想,最终呈现出更好的效果。
陈谋安告诉她:“不用沮丧。”
“技不压身,才能总有用武之地。”
言梓只是点头。
她也没有想到,这种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才能,会在几年后的今天作为长辈礼物送出去。
更没有想到。
她甚至会因此得到一份大礼。
言梓神情闪烁,没说自己是怎么样强迫症一般对着盛淮外婆研究了一次又一次,只说小时候就比较擅长画画。
“后来也从来没有机会展现。”
盛淮挑眉,瞥她。
她支支吾吾,“这不像弹钢琴和唱歌,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献唱一曲。”
“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只是……”
随便画画。
这话她说不出来,一旦动笔,没有几个小时的认真劲儿,也出不来作品。
“只是有些耽误时间。”
盛淮轻笑,低头,轻啧。
“亏了。”
“早知道,当初我背上的纹身,应该让你亲自来画。”
“而不是我自己动手。”
言梓:“……?”
没懂。
盛淮低头,一本正经。
“这样或许会让我们更加密不可分,你但凡有一点想离开我的念头,都会想到,我的背上还有你的作品。”
言梓一时无语。
擡头。
用“你少发点疯对所有人都好”的眼光看他。
盛淮也无所谓。
耸耸肩,揽着她,凑到她耳边,就算已经猜到她心中的想法,还是凑到她耳边。
“不过也没关系。”
他似真似假,调侃,“今天晚上大家都会发现,你会是本次宴会主角之一。”
言梓就当是盛淮又在说好话。
她没有过多理会。
只是后面的宴会中,一步步印证盛淮的话。
先是平辈人过来打招呼搭讪,上来就喊“姐”,年龄小的喊姐姐,年龄大的也叫姐姐。
叫的言梓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不由嘀咕。
真的已经显大这种程度了吗?
自我质疑,却还要保持微笑。
充分体现一位演员的自我修养。
盛淮站在旁边,也不解释,只说,“我们这辈孩子多,有时候年龄大小分辨不清,统一称呼是逃避社交的最快方法。”
“不过,作为‘言言姐’,今天找你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