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继续对那种社会蛀虫下手吧。卡尔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点良心的,尽量不对好人出手了。除非忍不住。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藏尸难。他慎重地把萨拉拖到安全的地方,理一下她的衣服,把她僵硬恐惧的表情掰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死不瞑目,于是用手把尸首的眼皮抚下。最后捡回雨伞为她继续遮住雨水——这块死角没有风,它应该不会被吹飞——现在萨拉看起来像个只是喝得烂醉倒在街上的女酒鬼。这应该算是尊重死者了吧,毕竟他没有破坏她的尸体,茹毛饮血。
没有鲜花也没有野花,但或许昙花一现的雨花应该更适合这个场景……卡尔有点恬不知耻地拿这些话安慰自己,揣着兜就回去了。反正又不会感冒发烧,不如多感受一下“活着”的感觉……
家是普普通通的小单间,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而且他东西也不多,全部家当还摆不满一张小圆木桌——其中他最宝贵的就是他那套党卫军军服与别在上面的勋章了;它被完好无损地保存在小匣子之中。
听到了隔壁激烈争吵的声音。一个粗鲁的声音,可能是那个抠门又犯贱的房东戴维斯,又对一个年轻人大喊大叫,盘子掉落的声音不时响起。
卡尔与戴维斯先生从未有过太多交流,他们的交流仅限于简短的问候和房租支付……还有那次乌龙事件。挺无聊的,能看乐子的话那为啥不看呢?
“……白痴学生!你以为这是五星级酒店?交钱,不然就滚!”戴维斯咆哮道。
“我……我现在没有钱,先生。我父母跟我断绝了关系,我还没有找到工作——”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不关我事!你吃饭,你付钱。就这么简单!”
滑稽的对峙,然后传来了椅子向后滑动的刮擦声。
“好吧,”年轻人嘀咕着,“那我就睡在街上吧。看街头流浪汉愿不愿意分我一块领地睡觉。明天要是出了个新闻、报道《一名高中生得重感冒发烧凄凉丧生于街头》,那可就要怪你了……”
“关我屁事啊,你死外面关我什么事?你以为这家店是由慈善机构经营的?要滚就赶紧滚啰,反正就是别死我这。”
“行啊你,”他的声音还打着颤,暴露了这个胆小学生的虚张声势。“但别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戴维斯。我会想办法弄到钱的,即使我不得不打三份工!”
此时卡尔已经悄悄打开房门,倚在门框上观赏闹剧。他早已换上干爽的衣服。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公寓并不是很好,租客也素质参差不齐,什么人都有。
通过杀人和搜刮战利品,他攒下了不少英镑,完全有钱换个更好的环境。不过他比较节约开支,有个地方住就行,他不挑。而且他有时喜欢热闹点的生活。
戴维斯身材矮小,体态丰腴,总是一脸恼怒,他站在那名学生的屋门口,双手交叉,脸色通红,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
“那随你便吧,”他大声嚷嚷,最后转身离开。“但当你得了肺炎时,可别哭着来找我!”
房东大步走开。年轻人靠坐在墙边,然后慢慢站起来。他用手挠了一把他那凌乱的黑发,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卡尔冷眼旁观他在狭小的公寓里四处游荡,捡起东西塞进背包。这些物品的贫乏足以说明这个学生的处境。
学生收拾好书包,把它挂在肩上。他停顿了一会儿,目光扫视着房间,仿佛在说再见。然后,他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转身朝门口走去。
没劲,年轻的小流氓,钱多容易搞到,你甚至可以去偷窃和抢劫呢……算了,还是找个新住处吧,就在明日!
最近心情不好,他需要更安静、自由的地方,没有人能打扰的生活。卡尔不想再与一帮伪善的低劣盎格鲁-撒克逊人待在一块太久了,那些人不如高贵的德意志民族一点。
就在学生准备下楼提包跑路之时,卡尔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别人注意。年轻人唰地转身,背包差点从肩上滑落。
“你…… ”他把背包重新提溜上肩膀。“我没看见你在那里。”
“这么快就要走了?”
“你偷听我们说话?”
“什么叫做‘偷听’啊?”卡尔随意地将自己从门框边推开,向他走来。“你们的友爱谈话过于热烈,吵得我不得不出来打探情况……你现在经济困难,是吧?”
随手从钱包里取出几张面额为一百的英镑,他把它们递给了他。
看到卡尔手中的钞票,学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盯着崭新的钞票,然后又看着卡尔的脸,脸上浮现出怀疑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