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童忆青以为是同事叫她们去吃饭,也没在意,不一会便听到徐姐叫她,童忆青疑惑的向门外探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着实一楞,她走过去,不解的问:“苏义?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义穿着一件米黄色风衣,白色高领毛衫,一头干净的碎发,眼睛里流露出温和的笑意,听见童忆青问他,他神态自若的说:“我的一个大学朋友来看我,你也认识,许知远,他也住在这家酒店,说看到你了,我今天来看他,顺便过来看看你,有时间吗?我们坐坐。”
童忆青想了想,说道:“你等一等,我换下衣服,我们出去说。”
童忆青披上外套,和徐姐说了一声便和苏义出了酒店,他们来到一家火锅店,许文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童忆青记得许知远,他是苏义的上铺,虽然一个宿舍,但不是一个系,他是建筑系的才子,为人很够义气,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上两个人都很投缘,关系处的很好,因为苏义的关系,童忆青也和许知远关系不错,后来和苏义分手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许知远见到童忆青时,笑着打招呼,“老同学,真是好久不见啊。”
童忆青轻轻笑着点点头,她记得那个时候他总爱开玩笑的叫她“大嫂”,她也没拒绝,心里还美滋滋的,总是笑呵呵的跟着苏义他们出去聚餐,几个年轻人畅聊理想和未来,热闹极了。
三个人边吃边聊。
许知远擡眼看了看童忆青说:“忆青,你变化还挺大,成熟了不少,与原来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女生不一样了。”
童忆青笑:“那要不然我给你张个牙,舞个爪?”
许知远摇摇头,看了看苏义,却是问着童忆青:“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童忆青双手握着热茶杯,“不好不坏,有饭吃,有地住,有钱挣就不错了。”
许知远拿手点了点她,“看你这点出息,跟大学时候的想法一点都不一样了,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想要出国留学,然后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尤其你要开个咖啡馆,怎么样,我记性不错吧。”
童忆青低头喝了口茶,淡淡的说:“现实和理想差距太大。”
的确,她那时候觉得这些理想她都可以实现,可是父亲走后,她的生活已经不能由她自己主宰了,她现在已经沦落到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而且那些美好的理想此刻已经被如何才能和迟莫辰离婚来代替,真是可笑又可悲。
苏义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趁着这个空挡,许知远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他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口气像变了个人,似乎有些嘲讽的对童忆青说:“我还记得你那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要嫁给苏义,怎么现在却跟陌生人一样,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傍大款,我以为你是个例外,没想到也一样,真是让我心寒,苏义自从见过你妈妈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喝酒抽烟,以前不沾的全沾了,和你闹分手我们都没想到,等到没过几天得知你要结婚的消息,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看不起我们这种刚毕业又没实力的大学生,苏义虽然也是个少爷,但你也知道他从来不花家里一分钱,都是他自己靠打工挣来的,他现在落魄成这样,你和你妈妈还是挺有远见的。”
他的一番话像是给童忆青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她握紧双手,嘴唇都有些发颤:“我妈妈……见过他?”
许知远把眼镜摘下,“忆青,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很假,你们是一家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童忆青苦笑了一下,她知道什么?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怪不得当时苏义那样决绝那样冷漠,让她都觉得快不认识他了,原来是母亲找过了他,童忆青不用想也知道母亲会和他说了什么。
她听到许知远接着说:“苏义真是看错人了,他是个傻子,这么多年依旧一个人,他假装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我们这帮朋友都知道他还放不下你,他这种人,只想远远地看着你幸福,他也就知足了,童忆青,为了你这样的女人,他真是不值得。”
童忆青心里最后一点温暖破碎了,这样的深情,这样的评价,让她悲凉的忽然想笑,眼角馀光撇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她自虐般的笑着说:“扔掉一个垃圾股,选择一个潜力股,有什么不对?现实社会只认钱,我这样低品位的女人怎么能配上他苏义高品格的男人呢?遇到我是他的不幸,还是早早忘记比较好。”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她拿起外套和包,预料之内的看到站在包间门口的苏义,扯了一抹笑,快步离开了饭店。
“小童!”苏义追了出来,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