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多年的职业经验,冯剑自然瞧得出来,盛强此举,是跟踪及监视那名络腮胡子。
过了好一阵子,冯剑仍不见他回来,便有点忧心;而那个络腮胡子给他之感觉,乃是一神秘且凶狠之角色,所以更是不安。
对于异常情况,冯剑的感觉一向甚为敏锐。
这一次,他感觉盛强可能会出事,便再也坐不住安稳,起身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天色已晚。
车厢之内已亮起了电灯,可那光色昏黄,并不亮堂;铁门之后,自然更为昏暗。
冯剑刚推开铁门,便见过道之上有一个背影,正急急得往前走去。
他认得这个背影,正是那络腮胡子的。
“嗨,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老兄呀!”
冯剑叫住他,问: “请问见过我老乡吗?就在你刚才过来抽烟的时候,他也过来啦。”
络腮胡子的后背似乎一僵,闻言止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色有一抹阴寒,旋即绽出笑容,道: “哦,原来是你老兄啊。你所问的,是先前同你一道抽烟的那位兄弟吧?”
“正是。”
“对,见过,还打了个招呼呢。他往那边去啦。”
络腮胡子指了指身后,淡淡地道:“兴许是去餐车用餐了罢。”
“哦。很可能。”
冯剑微微一笑,道:“还说是老乡呢,去吃饭也不叫上我一声,真不够朋友。方才我还纳闷是干嘛去啦。走,咱们也一道去,再喝上一杯,如何?”
“谢谢!可我不会喝酒。”络腮胡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首,“还是你去同他喝吧。”
一边说,一边侧身让路。
“也好,那我去啦。”
冯剑笑笑,慢慢走近他身旁,忽然感觉有一股杀气袭身而来,心头一寒,便转首望着他。但见他神情有点怪异,便凝神戒备着。
络腮胡子的手本已抓住匕首柄,忽见对方望向自已,显然是有所察觉;又见此人眼神凌厉,不仅身材与自已相仿,且体型匀称,步履甚为稳健,似乎是身怀功夫之角色,所以一时又不敢妄动了。
冯剑不疾不徐得经过他身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穿过两节车厢,到得一节灯火较为明亮的车厢之内。
此处正是餐车厢。
餐车厢内之人并不多,一共有三组,五男三女共八人,一看衣饰,俱是有钱人。
冯剑一眼便瞧出,这其中并无盛强在内,霎时之间,心下不禁疑云满腹。
原来那家伙是骗人的!
可他为何要骗我呢?
心念及此,不禁心头发凉,急忙转身回去,行至方才遇上那络腮胡子之处,发现他已不在。
冯剑心下更为着急,三步并作两步地回至座位,既不见盛强回来,亦不见那络腮胡子在座位之上。
霎时之间,冯剑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这个人,天生侠义,本就好管闲事。
何况,盛强既是老乡,又有一支烟的交情,如今他很可能已出事,岂能不管不顾?
其实,他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若再出头,说不定还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可他已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人的性格,是最难改变的。
没法子,这就是他这个人的性格。
若非如此,如今的他,岂会落得如此田地?
“请问,我那老乡回来过吗?”
冯剑以询问的眼神,逐一看向身旁那名阅报者,对面的小夫妻,以及那位老教授。
他们闻言均摇首,以疑惑不安的眼神回望着他。
“那麽……这个人方才回来过麽?”
冯剑指着络腮胡子的座位。
得到的答案,亦是相同。
冯剑心头发急,忙忙得再转身回去寻找。
可一连找了两节车厢,直寻至餐车厢那头,亦不见二人的踪影。
这……真是奇怪?
究竟怎么一回事?
冯剑心急如焚,不禁额角渗汗。思忖片刻,决定不再继续前行,又沿原路返回。
当行至方才吸烟的厕所之旁时,心念一动,便将手伸向厕所门之把手,并使劲转推,却推之不开。
“喂,里面有人麽?”
冯剑急声问,进而猛拍门。
“谁?……”
里面传来一怯怯的男人的语声,“请稍等,我正在拉屎哩。”
冯剑心神稍定,便耐心地等待他出来。
过不多时,厕所门打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