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肖敬已侯在一胡同口的下水管之旁。
青锋尚未出现。
可他感觉,青锋已然到达,正躲在暗处观察,看是否有尾巴,亦或别的异常情况。
十点正。
青锋如期而至,紧压帽檐,围巾蒙面。
“帮我查一个人。”
青锋开门见山,语音低沉:“重庆口音,二三十岁,个头跟我差不多。乘重庆至上海的火车,昨日午后抵沪那趟。”
“没问题。”
肖敬点点头,追问:“这人是何身份?姓汪?还是姓共?”
“不清楚。”
青锋目光闪动,道:“我本也是乘坐的那趟车,可发现有76号之人跟踪。我杀了那家伙,可那家伙与我要查的这个人是同乡,我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一伙的……”
“而且,在干掉那尾巴之前,他们曾有过私秘交谈。所以,我也不清楚那尾巴是否已告知他我的底细。”
“干嘛不当时就把他做掉呢?”肖敬以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青锋面色微现尴尬:“那家伙机警得很,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所以,我只好在滁州下了火车,改走水路来上海的。”
“哦。”
肖敬点点头,正色道:“看来此人的确是一名危险分子,不得不除。”
“我担心他已到76号告密去啦。”青锋的目中微露忧色,“好在他只知我会来上海,并不知具体的行动计划。76号有咱们的兄弟吧?帮忙打听打听。”
“有倒是有的,只是……已不大可靠啦。”肖敬摇摇头,轻喟道: “这年头,不可轻信,还是相信自已为好。”
“蝎子怎么样?听说她跟1号走得很近。”
“我所指的,也有她。想当日,13号联络站几乎全军覆没;而她,却安然无恙。你不觉得,这本就很可疑麽?”
“嗯。”青锋点点头,“只不过,咱们可都是单线联系的。当日,与她单线联系的上线和下线,俱死于枪战,并未被捕,应当没有出卖她的机会罢。”
“真若如此,那倒还好。那就先让她打听打听罢。只是,对于她的情报,咱们得抱着‘既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的精神才是。”
青锋微笑道: “那当然!谁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