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在话下。
当下示意小墨配合,两个人心领神会,顿时背靠背“哐哐哐”开始互撞,把对方当大墙那种。没几下,各自身上冻死的厚厚一层冰雪箍桶,就给撞裂了。大块小块冰碴子啪啪落地,雪白色大胖子瘦回了正常人形儿。
汤石蚕顿时看傻了眼。他是南方富到流油的穗城人,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回冰雪。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身后紧跟着的是云家小妹妹,又是他自告奋勇非要陪来,他早就瘫雪地里不动弹了,爱咋咋滴。什么丢脸不丢脸、丢命不丢命的,全踏马扯蛋。放弃,可比坚持容易太多了。特种兵五公里负重四十公斤越野训练,总不会是两三尺的积雪,七八级的大风吧?他们这是比特种兵负重训练还吓人。刚开始,脚每踩一下雪窝子,针扎似的疼。最后,脚完全就不是自己的了。汤石蚕觉得,这会子他如果检查一下身体,发现有一只脚不见了,半条腿不见了,或者脑袋不见了,他一点儿都不会意外。
六个雪白色大胖子互相撞着撞着就瘦回去了,大块大块的冰雪坨子脱落,露出几个瘦薄薄的囫囵人儿。
又活过来了。
几人商量着快速分工,云萱草、列车长和小墨三人先一批上去,另外三人在风电机台下避风处留守。
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大团大团雪茬子劈头盖脸地砸,废弃的风电机塔台特别高,村民后加的绳梯被吹的一荡一荡,原本的铁梯上结了厚厚的冰层。只能是绳梯铁梯互相配合着,一点点往上爬。
云萱草先上,瘦薄薄的女孩子,在苍茫天地间,在高高塔台上悬梯上,像只纸风筝似的,被吹的荡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