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自家事,这么多陈年往事,桩桩件件都是血泪,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撑不下来。有云瑞这半个当事人代言,再好不过。当年,就是他,隔山隔水,九死一生,才将萱萱带回来。有些事,云瑞比她更清楚。
姬辛夷小心翼翼将绿檀木小柜儿抱在怀里。严格意义上,其实应当是一个柜子样式的小木盒儿,有榫卯结构的机关锁。
“这个是皇甫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儿之一,需得以特殊手法打开,否则,里头的小机关就会爆掉,整个匣子连同里头的东西,就全都给毁了。”
姬辛夷熟练的打开盒子,一看就是做过无数遍的样子。还顺带着给萱萱和云瑞进行科普,“毁了的意思,不是普通的坏了,是直接碎成粉末,一点儿渣子都不剩的那种毁。”
萱草与云瑞对视一眼,同时咂舌。皇甫家的老先人,这么凶残的吗?
姬辛夷见她说出“皇甫”两个字,而萱萱却没有一丁点意外的意思。便也明白了,这些年她费尽心思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其实以萱萱的心明眼亮,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只不过是顺着她这个老婆子的心意,当作不知道罢了。
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再一次深呼吸,姬辛夷勉强稳住心神。尽管夜半无人时候看过不知多少次,却还是,仇恨如潮水般汹涌翻滚,要将她吞没。
姬辛夷抖着手,将东西一样样取出来,每取一样,便解说一句,声音平板,毫无起伏,字与字的停顿和空白里,却浩浩汤汤,是浓到要滴出来的血泪与仇恨。
取出一页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却磨损了的泛黄纸张,“这是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