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软软……软软……”一岁多点儿的小豆丁儿,正学说话,胡乱捏了点心往小哥哥嘴里塞,小嘴叭叭的嚷嚷“软、软”。
小豆丁儿两岁多了,说话声音又软又甜。与小哥哥一起蹲在后院子里看萱草花,开得满满一院子的金子,亮得晃眼。小豆丁圆嘟嘟的小胖手往花上伸了伸,没舍得揪。泉水一样的大眼睛四下里瞅瞅,从地上捡了一朵开败的捏给小哥哥,“软软。”
小豆丁儿三岁了,长成很好看很好看的小姑娘了。小哥哥瞅着眼前面比花瓣瓣还软的小手小胳膊小腿儿的小小姑娘儿,更小小声的说,“以后就叫你‘软软’好不好,就只许我一个人叫!”
小姑娘顿时瞪大了星星一样明亮的眸子,黑玉色瞳仁里倒映进满院金子色的萱草花。金子色的最中央,是软软甜甜的小哥哥。
小姑娘说,“好。”
小姑娘有许多名字,亲人长辈喊她小七。嫡系只这一个孩子,族里大排行却是七姑娘。
调皮的堂兄弟姐妹们也给小姑娘取了许多名字,就为看她急到跳脚的有趣儿模样。正常的,有萱萱、草草、云云之类。不太靠谱的,有喊土豆、汤团、小柿子甚至甜圈圈、甜甜圈的。偶尔也会有不生不熟的大人喊她“云萱”“阿萱”的。
“软软……”却是独属于小哥哥的,是小哥哥一个人的。
梦中的斳令霆又是甜蜜又是绝望。他知道这是梦,却不想醒。他在梦里告诉正在做梦的自己,不要醒!
在现实中,他把他的小姑娘弄丢了。
在梦里,他的小姑娘还在,他还没有把她弄丢。她还好好儿的。她乖乖巧巧又甜又软,一声声唤他“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