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坏很烦的小三?
“萱萱姐,”斳凌香呼哧带喘,窜到云萱面前,瞅见满满一大桌一口没动的美食美味和汤汤水水,夸张地惊叹,“哇,这么多好吃的。”
眼神却小心翼翼瞟着云萱。云萱笑了笑,将转盘轻轻推了推,满桌寂然不动的菜肴顿时欢快地转起来,“还都热着,你想吃哪样儿,自己取。”
斳凌香窒了窒,莫名心酸。看一眼平静如水的云萱,眨巴了下眼睛,忙又将那心酸给压下去。
欢欢腾腾拉开靠背椅,一屁股坐下去,若无其事扯了个话题,“萱萱姐,你说人为什么要过年?明明大睡一觉一了百了的事儿,却偏要整这么多花头。累得要死,饭吃不好,觉睡不好,还费钱,烦哦!”
那个“烦”字音调儿拖得老长。好像这个“烦”好大好大,大到能盖过长长一辈子所有的烦,也长到能盖过一辈子所有的烦。
云萱听的莫名想笑。从前自己最大的愁烦是太祖母的病,排第一。
排第二的,就是一天三顿吃什么,吃好之后玩什么。头天琢磨第二天的,第二天吃早餐就开始琢磨中午饭,再琢磨到下午饭,然后又琢磨下一天的。
简直恨不得把菜单子排满一周一月一年。有次心血来潮真把饭食菜单子写到第二个月。却从第二顿开始就变了,因为又想起了新花样和新的嘴馋。
“人为什么要长大啊?”云萱闷闷地想。就像年这种东西,就是专属给小孩子过的。小孩子过年才是真快活。穿新衣服放鞭炮,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什么心也不用操。
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谁收到的红包大一点,谁收到的红包小一点。谁好可怜,一个子儿的红包都没收到。
云萱有些怔忡,“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大人了呢?是领证那天吗?从领证那天开始算,就是七天前。”
“其实不是,比七天更早一些。”一口五色果汁含在嘴里,酸甜苦辣,千般滋味万般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