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太岁头上再拱火。
整个人雕像似的端坐不动,黑乌乌的眼珠子在一片绿里骨溜溜转来转去。目光落到云萱手上,心里一突,赶忙问,“绷带怎么没戴?有没有弄疼你?”
见云萱眉眼冷凝,不理他。
斳令霆只好自说自话,有一些抱歉,更多的是困惑,“你这伤到底怎么弄的?我可记得清楚,你抡巴掌劈脸用的是左手。”
“怎么,心疼了?”云萱斜瞥了眼斳令霆,表情淡淡地,看不出喜怒。
“嗯,”斳令霆表情倒是有些讪搭搭地,下意识避开云萱的目光,胡乱应了一声。却又忍不住拿眼角梢梢瞄一下,再瞄一下。
云萱被他一眼一眼瞄得有些烦躁起来。斳令霆这才反应过来云萱问得“心疼了”的意思,是说他心疼阿柔的脸了!自己还好死不死答了个“嗯”。
斳令霆求生欲刹那爆棚,赶紧涎皮涎脸讨饶道,“不心疼她的脸。是心疼你的手。巴掌抡得呼呼风起,都没抡到地儿,可见脸皮得有多厚!”
听斳令霆说得有趣,云萱“噗”地一声笑了,语带嫌弃,“嗬,不心疼比烽火台城墙拐角还厚的脸皮了?”
那一笑如春花绽放,满园生香。斳令霆眼前一花,目醉神迷。这样的云萱,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云萱!
前一刻是炸了毛俯冲轰炸意欲大战八百回的雄鹰。后一刻,又成了软萌可爱乖顺温软的小奶猫。这样的云萱,也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云萱。
却又仿佛,云萱原该就是这样子的,生动,鲜活,又野又美,又萌又飒。
半晌没见斳令霆反应,云萱垂了垂眼眸,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她到底是在期盼什么?又是在试探什么?一切不都明摆着的吗?又有什么好不甘心、不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