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么个半大小姑娘,为了自己屡屡冲锋陷阵,还气成这样,云萱心疼又愧疚。
忙推门进去,将人拉过来,摸摸头,拍拍肩,轻声细语又是道歉又是道谢,这才安抚好。
转身向斳令霆时,冷了眉眼,以斳凌香的话力挺斳凌香,回怼斳令霆,“是啊,我是她的谁?她妈吗?你又是她的谁?她爹吗?”
“是啊是啊,你这么护着她,干脆收她当女儿得了。反正你跟我萱萱姐,注定了一个是爹,一个是妈!”炸毛小狮子斳凌香瞬间被治愈了。从云萱肩膀后探出半个脑袋,冲着斳令霆又是翻白眼,又是做鬼脸。
把斳令霆气了个没脾气,犹嫌不够。蹦到斳令霆眼面前,把人往后搡了搡,自己插进两人中间,与云萱面对面站了,翘起大拇指连连表示力挺。翘一个不够,又加了一根大拇指,翘俩。
还嫌不够,双手举过头弯成个大大的“心”。嘴里悠扬妖婉奉上最嗲旁白,“萱萱萱萱我爱你,萱萱萱萱我挺你!”
斳令霆被这蠢妹妹气得不轻,却又束手无策。只好转向云萱,没了先前的好声好气,“你也不劝着她点,还跟着起火架秧子?凌香还小,会被带歪的。真被带歪了,谁又能替了她,负责她的一辈子?”
“到底是谁在带歪谁?没脸没皮的杜死肉,带得你也跟着没皮没脸了!天下之大,大不过你斳令霆缺的那块心眼!”不等云萱反驳,斳凌香连珠炮似的,连名带姓怼回去,哥都不叫了。
云萱扶额,斳令霆屁话歪理一大堆,就这句,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两个成年人把自己的事没处理好,弄得一地鸡毛。倒带累的斳凌香一个未成年人处处费心调停,这还真不是个事儿。
知错就改。云萱赶紧把到嘴的话尽数吞回去。得先把斳凌香给打发走,再快刀斩乱麻解决了斳令霆,差不多也到八点半左右了,太祖母早餐时见不着她人,该要心急了。
忙揽住斳凌香,好声好气劝,“你哥说得对。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决。你不是跟同学约了去滑雪吗?快去吧。初二各家拜年就开始了,更不得空儿。三晃两晃的,这寒假就过了大半,开学以后哪还有时间玩儿,你说对吧?”
斳凌香眼睛亮了亮,又嘟嘴否了,“人家不放心你嘛!”
斜一眼渣哥,“反正就是不去。”言下之意,就是要守着你,不许他欺负你。
数九寒天被这热烘烘小太阳罩着,云萱心里暖融融的。除了太祖母是血脉至亲,她还有一大帮肝胆相照的小伙伴比亲人还亲。哦,还有个古灵精怪亦弟亦子的小玄葫。但妹妹这种又软又萌又乖的生物,还真没有。
云萱满心柔软与怜惜,感喟着将斳凌香哄开心了,送走。
这才转身拎了双肩包,眼风都没扫一下斳令霆,转身就走。
斳令霆一懵,忙一把将人捞住,“你去哪?”
云萱手臂轻巧一滑,挣脱斳令霆的掌控。
“正月初七上午九点整,民政局见。麻利办了,免得影响你中午的订婚宴。”撂下一句话,头也没回,大步出了门。
斳令霆窒了窒。急追出去,把人强塞进车里,夺了齐宏手里的方向盘,沉默开车。
云萱沉默坐车,空气里都透着湿答答黏腻的烦乱躁郁。
“你到底想怎么样?”斳令霆还是开口了。
“我想怎么样?”云萱给气笑了,“我在成全你啊!你不磕十个八个响头感谢我,还好意思质问我?
怎么,你是想着不办离婚手续就去履行跟杜思柔的订婚宴?请你搞搞清楚,这是曜国二十四年。怎么,还做着有妻有妾的春秋大梦呢?”
“我没有!”斳令霆立即反驳。
“哦,”云萱嗤之以鼻,“你确实没有这么说。但你正在这么做。”
还真是,斳氏这血脉,大约是从根子上就坏掉了的。斳川柏、斳凌霄父子是这德性。原本以为斳令霆是个不一样的,却也不遑多让。甚至,更让人瞧他不起。
“我,没,有。”斳令霆脱口而出,三个字在牙齿间辗转碾磨,带着些恨恨地意味。又似乎,是要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击垮,有种濒临崩溃的脆弱感。
云萱定定看着斳令霆,眉头蹙成一个川字。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却又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摇摇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甩出去。离婚手续归离婚手续,该办就办。
但该讨的债,又是另一回事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