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满眼红血丝,眼下两团黑青,就差在额头明晃晃挂上“憔悴”两个字了。
嫌弃的又看了一眼镜子里。斳令霆扑了一把水将镜子盖住,呆站了半晌。
又抽了条毛巾将镜子擦得明光铮亮。对着照了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头在洗浴柜里翻了翻,找出一堆护肤品。
然后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剃须、梳必,还破天荒的用了洗面奶,抹了护肤乳,修颜霜。
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见气色没那么难看了,这才转身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手指从成排成套的深色西装上滑过,最终却站在休闲衣架前。选了套偏粉的休闲上衣,一条白色休闲裤。打扮齐整,对着衣帽镜又照了照。
眉毛皱起又展开。纠结了一会儿,又呆站了一会儿,抬脚出去。
——
与云甸阁隔了两条街的一间茶餐厅,云萱到的时候,斳令霆已经在等。
云萱怔了怔,心里头五味杂陈。她九点整赶到民政局。没见到斳令霆人来,却等来对方的电话,语气很不耐烦,让她到海逸翠庭茶餐厅来。
她不愿意,坚持要在民政局门口等。却没想到,斳令霆冷冷地撂了一句“过来取”就挂了电话。
“过来取”是什么意思?离婚证已经拿到手了?有权有势可以这么任性的吗?
如今曜国的离婚手续是出了名的难办。要预约,还得有什么冷静期之类的,反正就是这样那样各种理由不给办就是了。拖来拖去,枉死在这冷静期的不在少数。
怎么到她这儿,这么容易的了?不用预约,不用冷静期。她这当事人甚至连个面都不用露,就完事儿了?
云萱默默落坐。
斳令霆冷着一张脸,等云萱先开口。
等了半天,见云萱跟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一个字都没有。
斳令霆莫名怒气上涌,“啪”一声将两样东西摔在桌上。
云萱眨了眨眼睛,真的是离婚证?
定睛仔细再看,不是大红色、烫金色的结婚证。是紫红色底子,烫银色字迹,确确实实,是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