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婵的尖叫换回了昭阳的理智，但却无法挽回他已经迈出第一步的事实。

时间来不及安慰她，玄弋的尸体很快就会被巡逻的卫兵注意到。

昭阳捂住她的嘴，一边把她带去电梯间，一边说道：“等会儿跟你解释，我先带你离开……别闹，你也想离开这里吧！”

黄婵当然是想要离开的，但她更想离开的是这个世界，不止是这座高塔。

就是仅仅只是离开高塔，她也希望是自己一个人离开，或者由炎辛睿带她离开，再不济也是同为天命之子的重光带她离开。

至少至少，绝不会是昭阳这个可怕的凶徒。

“唔、呜呜……”

她害怕地呜咽着，被昭阳再一次用和昨天一样的姿势带到了摩托车上。

“别哭了，我会带你离开的……”

电梯急速下行的过程中，昭阳也像昨天那样，把黄婵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让她不去看那些血腥的画面一样、不去回忆刚才的惨烈情景。

又是一路枪响。

比昨天不顺利的是，昭阳把黄婵裹在他的风衣里，有几个巡逻的卫兵没发现他手上有“人质”、或是不清楚黄婵的存在与她对首领重光的意义，竟然真的朝昭阳开了枪。

昭阳当然是护着黄婵拿自己的身体挡下，不过闷闷的子弹击中的响声隔着人体传入黄婵的耳中，让本来有几分佯装跳车实为迫停想法的黄婵歇了心思。

虽然几经波折，但昭阳最终还是甩开了追兵，带着黄婵行驶到了一个极其偏僻的村落。

这个村落属于小势力联盟，不过因为经济实力落后，没有得到任何小势力的重视。

看起来明显就是不法分子的昭阳进入时，没有巡逻的卫兵，只有两三个路过的村民发现了他。

惊叫示警声尚未响起，昭阳就换了一把消音手枪让他们再也无法开口。

黄婵更加畏惧、也更加厌恶昭阳。

没有事前准备，昭阳便简单地通过武力手段占领了一间民宅。

在黄婵的强烈要求下，民宅的原主人们这回倒是没被昭阳简单粗暴地杀害，而是被绑在了杂物间里。

当然，昭阳清楚永绝后患的道理，只是打算之后不被黄婵看见再行杀手。

他从储藏间里拿了两份素食产品出来让黄婵饿了自己先吃：“我得先处理一下伤口，新鲜的等我弄完再给你做。”

一路上开枪留下的火药味和昭阳受伤自己的血以及他杀人后被溅上的血腥味，混在一起熏得黄婵根本没有胃口。

见黄婵不动就是不饿，昭阳当着她的面脱掉上衣。

在衣服里面，他其实有穿防弹衣。

但防弹衣也只能防护，做不到免疫。也正是因为有防弹衣，射中昭阳的子弹不会穿体而过，在他怀中的黄婵也不会受到波及。

为了保护黄婵，昭阳主要是用后背朝向子弹的。

黄婵不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大概有三颗子弹嵌进了他的身体里。

除此之外，昭阳的身上还有错综复杂的许许多多伤痕，大多都是年代久远的疤痕，但近期的伤也不少。

“吓到了吗？”

熟练地用酒精清洗镊子，背对着全身镜坐着，自己给自己取出子弹的昭阳对黄婵扯了扯嘴角。

黄婵不是自愿被他带出来的，她还在害怕，昭阳不指望她能替自己处理伤口。

也好在，他早已经习惯自己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