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弋能这么快赢得黄婵的好感，当然也同时加快了重光处理叛徒的进程。

昭阳可以那么顺利带走黄婵，主要也是重光得知有枪手朝他们开枪，险些连累到黄婵后先把追兵喊了回来集体领罚，这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幸好子弹里还有追踪信号器，又弥补了搜寻的时间。

不过他们在小势力联盟偏移村落的民宅里只找到了子弹和血迹，却不见昭阳和黄婵的踪影。

在昭阳与玄弋交接的几个小时里，重光秘密监控到他正是在调查这个无人管辖的村落，赶紧搜查了他格外留意的几个据点。

重光还真怕昭阳会鱼死网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幸好现在看到完好无缺的黄婵，让他终于放下心来。

“他……我……”

黄婵犹豫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

“他想先奸后杀，然后被我反杀了。”

重光呼吸一窒，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蠢货。

竟然为了处理区区叛徒，多次让黄婵陷入危险之中。

“杀得好！”

重光的反应让黄婵心中仅有的担忧演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虽然早就料到天命之子不会因此责难与她，但是看到重光对于自己结义兄弟的死这般满不在乎，她又看不下去。

疯子。

黄婵这么在心中评价着重光。

似乎在这个世界里，她遇见的疯子格外的多。

颜志燧、周恒凯、昭阳、重光……

玄弋听起来也是，只不过他和黄婵相处的时间太短，黄婵没有看出来。至于与黄婵相处得比较久的炎辛睿……

其实从他的事迹里，黄婵知道他其实也是。

炎辛睿出身炎黄家族最弱小的第十二支，即便自幼才华出众，也总是被人看清。

他的骨子里有一股难以消弭的自卑，所以跟黄婵在一起后，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放在更卑微的地位。

这么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黄婵一开始以为的那么完整。

只不过之前两个世界的缺失部分是人物的姓名、世界的历史，而这个世界的缺失则是人物的精神。

所有人都是疯子。

最初的黄湘颖……

由此联想发现这个世界真相的黄婵瞬间醍醐灌顶。

她再看眼前的重光时，眼中所见依然还是他那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容颜。

现在的重光在黄婵的眼中的确更像是一只洋娃娃，胸口处是空心的那种。

“你的病是好了吗？”

黄婵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近在咫尺的重光。

重光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浑身一个激灵，这当然也是正面的情绪反馈。

当黄婵的指尖在他的胳膊上一触即离时，他身随意动地握住了那根让他颤栗的纤细。

“其实没有好……我只是，唯独对你不会犯病。”

曾经有过那种打扮得比较粗犷、体格也健硕得会让人误以为她是男人的女性出现在重光的面前。

但是没用。

他的身体仿佛能透过外表看见本质一样，同样引发病症。

只有黄婵不同，她甚至从长相身材的外表，到柔弱感性的内在，都完全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形象，但重光却偏偏不会对她犯病。

“这样啊……”

黄婵没有抽回手，正视着重光看着她的目光。

这双眼睛的确跟她的非常相似。

哪怕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你看，也会让人莫名产生一种他很楚楚可怜的怜惜之情。

“那你还要把我带回高塔，继续关起来当你的‘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