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师傅最宠爱他了，师傅一定不会怪他的，他只是太想要得到她了。

他只是，被寻渡柏的感情给打败了。

说来可笑，这种时候心魔打不过原主人。

——

在柏林深处的竹屋上，男人一身浅色服饰，抱着一个女人看着夜空里的无限繁星。

男人褪下银白面具露出与寻渡柏一模一样的脸，“师傅，寻儿今天认识了北斗七星，你说我指给你看好不好？”

男人爱慕的目光放在怀里的女人身上，女人目光放在黑夜的画布上，上面的星星点点眨眼笑，笑她的无限凄凉与一生囚禁的生活。

女人眸子定定看着虚无无声无息。

只有浅薄的呼吸述说着她的存活。

沦为一个玩物的活着，她的天赋与一身的灵力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现在全然使不出。

这个夜晚男人披着长毯子抱着女人，在夜空里看星星看灵兽，聊星辰聊未来，谈少年青涩爱意谈他离不开她。

“师傅，您别不理我好不好？”

可以说话的陈落云不想动唇，只会呼吸只会说话有什么用。

“师傅您不理我的话，唔，我可真没办法欸。”男人比以前更加棱角分明的俊脸笑了起来，整片夜空都为之失了色彩。

“但是师傅一定放心不下小家伙的吧，你知道它最近化形了，还很虚弱。”他知道只有原木榕他才会让女人神情变幻。

“别动他。”女人沙哑的低音让寻渡柏笑了，越笑越大声，越笑心底越苦涩。

她不愿意跟他交流，只有在这时候，被强迫到与他否认。

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师傅了，他不要师傅离开他，他更不愿师傅心底念着另外一个人。

哪怕那个人不是纯正的人类。

“什么时候开始的？”女人问。

“什么？”男人止了笑不解问。

“你对我的这些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人思索万分，“大概是他十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成长的最快了。”心魔只有在宿主懈怠才会更加努力成长起来。

“他只是希望您多看看他，多陪陪他，而不是借着十年半载的历练，只为了寻找那么一只神兽。”

“曾经他落入悬崖还妄想着您可以来救他。”

“不过真正开始是十八岁的时候，他可笑的为你雕刻玄木木簪灵力枯竭，但是又不得不完成送你的礼物，所以被迫让我占领他的身体。”

“多亏了他无力反抗才让我夺得身体那般迅速。”

“甚至您来到秘境不带着他，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您为什么对那人如此上心。”心魔都疑惑不解。

虽然她没有时时刻刻念叨着那个人，但是那人一定在她心里占据格外大的一部分。

为什么呢？

“你居然送给那个丑陋的女人亲手制成的面具，我都没有......”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他无助地把脸埋进女人的侧颈。

“玉笛也是我自己找寻的，佩剑也是我自己去剔龙骨才得到的。”

“……”

“师傅都没有送给我，什么都没有……”

“玄木本可制成命器，是你不要的。”玉笛若不是她击退守护兽，他取不到的，龙骨是她剔好的，但是不想跟记忆紊乱的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