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就是旧识,父母一辈更是交好多年。”
说到父母二字时,萧颂明的眼中还有些怀念之色。
孟知棠看着他,心下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十年前,她不止认识了夏时泽,也认识了萧颂明,不过那时的太孙殿下还是六岁的小豆丁。
“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以为太孙早不记得了。”
萧颂明面上的笑意渐苦,怅然道:“我幼时的确比常人懵懂,但重要的人和事还是记得的。”
十年前,萧颂明的父亲,珏成太子尚在,是朝野皆赞的仁德储君,可在权势斗争之下,太子之位成了悬在头顶的刀斧。
朝堂倾覆,刀斧落下,珏成太子在府中自缢,太子妃也紧随而去。
而为了躲避朝堂算计,年幼的萧颂明只得远离都城去了封地,韬光养晦至今才被皇帝召回。
一开始,无论是萧颂明还是夏时泽,都没想过再牵扯孟知棠进来。
可没想到多年未见,再见时,孟知棠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夏时泽抬手止住了萧颂明并不高明的烹茶手艺,提壶倒茶间,水雾渺渺里,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自你那日杀了皇孙开始,便只能同我们一起走下去了。”
他稍俯过身,茶水倾倒之下,凤眸之中蕴含了诸多情绪,直直的盯着孟知棠。
他道:“孟知棠,这条荆棘之路,是你自己要搅和进来的。”
孟知棠不知道什么荆棘之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走的路里,好像也从没平坦过。
讲这种话,就想吓唬她吗?
孟知棠笑了笑,布着丑陋伤痕的脸有些扭曲,倏地向前一俯,马车内的茶几本就小巧,两人先后这么一俯,几乎是面对面了。
夏时泽甚至能感觉到孟知棠的呼吸。
“你……”他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慌乱之态。
可是孟知棠却扬着眉,和他叫嚣:“夏时泽,你觉得我一个脸都没了的人,会怕这些吗?”
“若真要说怕,我也只怕这些人,不够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