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王妃其实无所谓孟姣愿不愿意入不入府,更不在意孟国公会不会同意这荒谬的事。
她在意的只是孟知棠能不能嫁过来。
至于孟国公会不会同意让孟姣做陪嫁?那是孟姣自己要纠结的问题了。
她亲自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贺莲清,凑近他耳畔,低声警告,“莲清,别忘了你父王昨日说的话。”
贺莲清身形震颤,面上血色一瞬消失。
先前他被歹徒袭击,又被那无耻歹徒去了衣袍,恶意的将他和仆从以暧昧丑陋的姿态放置一处,引得都城谣言甚多。
他那向来要求严苛的父王对这已是气急,在他说出要退婚的事时,更是说出了让他毕生难忘的话。
父王说:“若你长兄尚在,我又何须扶你个蠢货。”
“若再拎不清形势,本王不介意过继一个旁系血脉来做这世子之位。”
……孟知棠这个毒妇,已然与他的世子之位扯上了关系。
贺莲清愣怔的看向孟知棠,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这么重要?
但是他最终,还是闭了闭眼,不去看孟姣的求救目光,短暂的默许了这件事。
两人十年来在孟知棠面前爱生爱死的甜蜜恋情,就这般出现了缝隙。
孟知棠眼中闪过讽刺,转身对中州王妃道别:“王妃,那知棠就在府中,等官媒上门了。”
中州王妃没了一开始的热切,再看向孟知棠的目光里,更有了怪异之态。
没想到,这个被折辱十年的人,才是藏得最深的。
可等了多年的机会就在眼下,由不得她多想了。
“自然,知棠尽可放心,千金聘礼,中州王府都会奉上的,绝不亏待于你。”
孟知棠不再去看孟姣,转身走出了中州王府,逼到这种程度,大狗小狗们可得咬起来了。
回到棠苑,她将中州王府中所发生的事情,悉数告之孟诚。
“时过境迁,人心早变,依属下看,中州王早就不是个老公爷认识的那个好友了。”孟诚唏嘘不已。
这些年,中州王府势力虽是越发庞大,可行事远不如从前,中州王如今更是凭借着进献所谓的神丹妙药,博取陛下圣恩。
“小姐,你不该答应的。”
对于这桩婚约,他不看好。
当然其中最大的因素,是贺莲清本人,孟诚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属下知道你是还留恋贺世子,但贺世子他,配不上你啊。”
孟知棠一听他是想歪了,连忙猛摇着脑袋:“诚爷爷误会了。”
“这次答应,并非是我对贺莲清有什么心思,而是中州王府对我,起了心思啊。”
“城爷爷母亲当年到底留下了什么,能让中州王上赶着,要娶我这样一个容貌声名尽毁的女子做儿媳?”
孟知棠之所以一回来就将这事情告诉孟诚,就是为了知道那神秘的遗物。
可惜,孟诚的嘴巴又一次闭紧了。
哪怕孟知棠再三追问,逼急了他也不过是道一句:“小姐,您不知道,才会安全。”
对此,孟知棠很想吐槽,恰恰是因为这件遗物,她才会危险。
……
长乐院内,孟姣是哭得肿了眼回来的,她一回来,便打砸了屋子里的一切物品,动静之大,惊得隔壁院都能听到。
鱼拂花焦急的赶来时,还险些被头顶飞来的玉瓶砸到。
“姣姣快别砸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今日孟姣要和孟知棠去中州王府,她是知道的。
她还期待着孟姣去孟知棠那里套些话,又或者是能通过贺莲清,说动中州王出手,帮帮孟凌。
可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回来发火拆家。
孟姣坐在一堆撕坏的锦绣堆里,一见鱼拂花来,彻底绷不住了。
她崩溃极了,声音尖利扭曲:“母亲,这些年,我们都被那个贱人骗了!”
“孟知棠的乖顺怯懦,根本就是装的!”
“你说什么?”鱼拂花听到这话,脚下一滑,险些踩到地上的碎瓷片。
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名贵却已经被摔成碎片的摆件了,一心都被这信息吸引了。
孟姣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美眸上已经爬满了血丝,怨愤到了极致:
“今日中州王妃和这贱人商议了婚期,说是很快就会请官媒上门,她是真的要和贺莲清成婚了!”
“她装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折辱,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孟姣回忆着中州王府发生的一切,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