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了夏时泽。
他那鲜少带笑的面上此时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缱绻。
孟知棠心里横生了点不爽,硬邦邦的答他:“我没有什么心愿。”
她的确也,想不到什么心愿。
见她神情如此,夏时泽也知道,是他祖父骗他病危回去,太过匆忙,惹了她不开心。
因而当即又放低了姿态,蹲在孟知棠身侧,语带恳求的解释:“祖父是骗了我回去,要给我选世子妃。”
“但是我立时便拒绝了。”
孟知棠:“与我何干?”
她不客气的将手上沾到的河水,擦到了夏时泽的袍上,末了还潇洒的站起了身。
今日灯会,路人议论,醉生梦死楼有蝶公子的舞蹈。
是的,蝶姬夭寻不是女子,而是男子,他家曾是钰成太子一党,当初受了牵连,不得不隐姓埋名至此。
如今萧颂明登基,他总算可以恢复身份。
只是夭寻并无心思入朝堂,反而沉醉于歌舞。
如今也是以男子之身,力压都城的一众花魁了。
见孟知棠如此模样,夏时泽当真急了,连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快速道:“与我有干!”
孟知棠转回身,对上了夏时泽炽热的凤眸。
灯会的喧闹声中,他唯恐孟知棠听不清,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我告诉祖父,我已有心悦之人。”
“在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了。”
孟知棠望着他的眼,许久许久之后,才松了眉眼,她生平难得明白了什么叫难为情。
“我知道了。”
她扭过脸,道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直让夏时泽面上生急。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再问些或是说些什么,指尖就多了只为微凉的小手。
刹那间,夏时泽的面上染了红,这不是第一次牵手,但这次不一样。
孟知棠余光瞥到了这人薄唇勾着的傻笑,面上也不由跟着笑了。
也许这世上有许多的人,但唯有一人,会与众不同。
哪怕,他和她原本并不属于一个时代。
很幸运,她遇到了。
孟知棠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脸上亦是不输于他此先的认真姿态。
“夏时泽,我很庆幸,我们能相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