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
大众唏嘘,“看来越宗主是真的病得很严重了。”
修士们七嘴八舌讨论着换届之后的事情,也有细心人问宗主这是生的什么病。
越清桉回:“宗主前不久想要突破至大乘——”
他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先前春山派的掌门不也是在渡劫的时候死的嘛!哎呀,修仙之路险恶无比,哪怕是贵为凌天宗宗主,也难以逃脱呢。”
大家已经帮他找好了理由,越清桉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悠然站起身来,垂眸,双手认真整理了一下宗袍的褶皱,而后与墨行歌对视一眼,微微颔首,坐回至高之位。
目光无意落到胡吃海塞的小姑娘身上,他心间轻松一笑。
前几日总是围绕着他,对他的一切都极其关注的人此刻却颇有些没心没肺了,完全没有在意他讲了些什么吧。
不过,下一秒他就怔住了。
柳若烟瞧见了他的目光,放下自己手中的鸡腿,用油乎乎的手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好不容易将嘴里的东西吞入腹中,她扬起灿烂的笑容。
笑吟吟的眼睛此刻眯成了月牙状,让她明艳张扬的脸蛋显得乖巧许多。
即便无言,他也能看得懂她眼睛里面的话语。
她此刻是真心真意为他而高兴。
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了蔓延在心中许久的阴沈乌云
被那目光温暖抚慰着,他眼里笑意如小石子落入静谧的池塘,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大众没有了疑问,安安心心坐下来,天南海北聊着。
就在墨行歌要将越相深推入帷幕时,大殿外面冲进来了十二位凌天宗长老。
“宗主!”有几位长老面色着急,看到越相深如今凄惨的模样,想要直接冲上去救宗主于水火。
但是被首席长老给拦住了。
他面色沈沈,忌惮地看向墨行歌和越清桉,不动声色瞥了眼越相深,突然微微一笑,“少宗主,你这继任并不符合从古流传至今的门规,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
越清桉藏在袖子中的手指慢慢摩挲了几下,他徐徐掀起黑沈的眸,薄仞的唇轻启:“不知长老你说的门规,是何门门规?”
“自然是凌天宗的门规。”首席沈声,负手而立,“少宗主若想继位,总不至于直接掠过我们几位老家夥吧……自十二长老堂创立以来,十二长老就接下了守护凌天宗的责任——”
“停。”越清桉压手,声波快速散播出去,强盛的威压蔓延。
大殿外的雨铃被震得不停晃动,发出叮铃咣啷的清脆响声。
场上的元婴修士那一瞬心惊肉跳,血管一缩,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众人心中一惊,越清桉不是才元婴吗?怎么感觉不止元婴修为呢……
这就是神凤血脉带来的至强战力吗?
越清桉不欲再听,他从位置上站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首席长老,面上没什么表情,嘴唇微动,道:“长老,这两天夜里睡得还安心吗?”
首席长老眼皮一跳,想到自己满门幕僚一夜之间死于非命,牙都咬碎了,用密音回:“少宗主,你到底将她带去了哪里!她是我们凌天宗的过去,也是我们凌天宗的未来,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越清桉沈着脸,许久没有说话。
等对方密音再次传过来的时候,他嫌恶地敛起了眼。
“少宗主,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大局?何为大局?
他不懂,也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无论是越星流还是柳若烟。
长长吁了口气,他猛地擡眼,眼中闪过刀锋似的冷光,“今日,除了要宣布继任事宜外,我还要——”
后面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后山祭坛突然传来了一束极其明亮的光芒。
由上而下,数十丈宽,从天上直通到幽野山林,好似一条通天之路。
在巨大光束的周围,有无数的灵鸟聚集飞翔。
驭兽门的赤游凤也不听主人的话了,扑棱着翅膀飞向那光。
落日之下,山风凌冽,鸟鸣悠扬。
所有的修士面露疯狂,看向天上漏下来的光——这是什么上届和修仙界打通了一条缝隙吗?
人人皆想修仙,可百万年来,又有多少人真的飞升成功呢?
没有一个人真的见过所谓的飞升成功的神仙。
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