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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漫天,夜色亮如昼。
春满楼五楼幽静的长廊上,婢女阿朱正端着梨花木案,案上是一杯滚烫淡香的清茶。
她垂下眼,飞速地从长廊上飘过,速度异于常人。
若有客人从楼下来到五楼,看到她的模样,一定会尖叫着晕倒过去,因为她身下的脚居然是一条摆动的青色蛇尾。
她于一扇奢侈华丽的门前立定,擡手轻轻敲了敲门,压低声音道:“玉竹公子,老板让你上去一趟。”
里面稀稀拉拉的水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个慵懒到极点丶低沈且有磁性的嗓音,似秋水弥漫——“你先进来吧。”
阿朱推门而入,规规矩矩低着头,不曾擡头去看,目之所及只能见到浴盆边那只赤.裸的带着水珠的脚。
半空之中,脚背松松垂落。
红趾玉足,骨节分明,凌厉而匀称,于昏暗灯光下勾勒出有力优美的线条。
偏偏脚踝上还挂了根湿漉漉的红线,线上是两个黄澄澄的铃铛,随着脚的动作,铃铛里的水被甩了出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叮铃……叮铃……
那脚走啊走,动作不急不缓,走进了屏风之后。
阿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盘起自己的蛇尾,努力不去碰到地上四溅的水花。
地面上光影斑驳,影影绰绰,过了会儿,她又见到了那双漂亮到不可直视的脚。
他没穿鞋,就这样懒洋洋无所谓地走了出来。
“今日还叫我去……是只有七叔一个人吗?”他伸出手来,端走了案上的滚茶,掀开青玉瓷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沈入水底的茶叶。
阿朱沈默了会儿,道:“还有五郎峰的峰主和另外一位长老。”
夜色被一声尖锐的瓷器摔落声撕裂,空洞洞的风往这处撕裂之处猛灌。
他顿了顿,声音带点笑,“不好意思,我没端住。”而后慢慢蹲下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去拢那一地的瓷器碎片。
于是,那身着一身暗红色纤薄锦服的少年就这样闯进了阿朱的眼中。
他有着一头乌黑茂密的顺滑长发,蹲下来时,湿漉漉滴着水的头发沿着瘦削的腰背滑落到地上,沾上了地上的熠熠烛光。
长发下的漂亮脸蛋生得魅惑又纯真,美得雌雄莫辩,那一双狭长狐狸眼眼波流转,让人心头微颤。
阿朱怔怔看着他,见到了刺眼的鲜血后才意识到了瓷片扎破了他的手,立马将木案放下,帮他一起收拾。
“玉竹公子先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阿朱手脚利落收拾着,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太寻常的灵气波动。
……是从他的伤口处流淌出来的浓郁灵气,只有他受伤受虐后才会出现的灵宝。
像是美味佳肴,在召唤着她去吸食,体内的灵气疯狂躁动,她直勾勾看着那逐渐愈合的伤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屋内静得能听见针落下,何况咽口水的声音呢。
少年微微勾唇,拿起地上的一片锐利瓷片,那青色的锋刃重新划开了他的手掌。
“嘶——”他抽了口冷气,面上却是恹恹的满足之色。
随后看着手心重新焕发出来的浓郁灵气,他笑得轻快,将手递了出去。
阿朱像是入魔了一般,将他的手奉为瑰宝,被引着低下了头,跪在了地上,身子前伸,像狗一般痴迷地吸食着那浓郁的灵气。
盘旋的蛇尾在房间快乐地摇摆,她吸食完灵气后,身体颤抖了几秒,像是灵魂到达了满足的临界点,必须要由身体排掉身体的爽感。
“对丶对不起……”阿朱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马跪下磕头认错。
谁知,他直接一把钳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看向那双动人心魄的狐狸眼。
“你喜欢刚刚那种感觉吗?”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下颌的森森鳞片,漫不经意问着。
阿朱没有说话,眼睛却不会说谎,里面写满了满足。
“呵。”他勾唇,缱绻的眉眼含笑,唇下左侧的清痣也跟着扬了起来,笑容像是夜里山岗上的野玫瑰,悠然绽放。
“你喜欢就好。”他松开了阿朱的脖子,慢悠悠站起身来,视线划过自己白洁的手掌——刚刚那里还是血淋淋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恢覆如初。
“四人.行是吧,我懂了。”他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味,就这样光着脚,头发也不拧干,就往楼上去了。
楼顶一处私密的小房间只有一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