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她们说,她们都想要杀了我,我不想让她们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他阖上眼皮,像是终于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叹口气,彻底释然解放。
“你又在骗我,不准说这些,你信不信我真刺下去?”她眼眶红红,像是被惹恼的小猫,张牙舞爪,直接暴露了自己并没有想要刺伤他的想法。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从她腿下面抽出来,覆盖在她攥着利刃的手上。
他微微用力,那利刃就刺破了他的锦衣,刺入他胸膛中的血肉中去。
滋啦一声,血腥味儿蔓延。
与此同时,沙哑低沈声音响起,“我爱你。”
雷光刺破苍穹,白光在那一瞬间照亮了谢无瑶苍白的面颊。
他像是濒临死亡的鱼,放弃了摆动尾巴,放弃了挣扎,将自己缚束于沙滩,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向她献上自己的心脏。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刺进来。”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极淡,冷色更深。
看着自己的手还放在那匕首上,柳若烟瞳孔颤抖,立刻拔出了利刃尖头。
一边将匕首丢远,她一边怒骂:“神经病,自虐狂。”
管都不再管他,她冷着脸推开他,自己抱着食案到桌子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己吃饭。
身后安静地不可思议,她强硬梗着脖子不转头回去,脑海中却一遍遍思考他的话。
谎言还是真实的话语?
他骗过她可不止一次两次了,她不能这么轻信他。
吃完,整理好心情,她扭过头,看到他还是原来的姿势,安静地看着她,胸口上的血还在流着。
在这样的目光中,她头皮发麻,“你自己刺的伤口,你看我干什么?自己治啊!我身上又没药。”
谢无瑶默默挥了挥手,穹顶的夜明珠全部暗了下来,屋内的窗户也进不了月光。
一片昏暗之中,他褪下自己的半边衣服,给自己疗伤。
柳若烟心中啧了一声,这位倒是位洁身自好的主,抹个药还要关灯。
可惜了,她现在的身体没有夜视眼,根本看不到他的身体。
她神游了一会儿,忽然,感到有一只手摸上了她左侧的脸颊。
在暴雪肆虐的夜晚,那只手的温度炙热滚烫,恰到好处。
柳若烟楞住,在昏暗之中,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只能察觉到那个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嘴角,一遍又一遍,没有规律,让她的心脏砰砰乱跳。
她结结巴巴:“干嘛?”同时往后仰起头。
夜明珠悠然亮起,照亮了一切和她慌乱的心跳声。
他英俊的面孔隐藏在葳蕤烛火下,白得好像一张纸,一戳就破,十分脆弱。
可她又知道,他从不脆弱,只有他把别人戳破的份。
强烈的反差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他的话又让她的理智回归现实。
“你的嘴,好漂亮。”他轻声道。
柳若烟直接炸毛,捂着嘴瞪他,“你暴露了大骗子!”
还说喜欢她呢!不还是喜欢她的器官?
醒来时,空山细雨将尽,天蒙蒙亮。
柳若烟揉着肩膀,从床上爬起来。
本来想去找大师兄的,不过他这个点一般在练剑,她可没兴趣一大早不填饱肚子就去运动。
哼哧哼哧下山买早饭,她又迅速赶回来。
给师兄留了一份,她在自己的洞天福地中慢悠悠看着琉璃窗外的风景,嘴一刻不停塞着包子。
太阳透过清晨的薄雾,染黄了整个玉泉山。
清风在山野间摇曳,木门被有节奏地敲响。
她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去开门,门就“吱——”一声,被少年从外面推开了。
大亮的天光沿着柳枝的形状铺在他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几处恰到好处的阴影衬得他唇红齿白丶剑眉星目。
他明显是练完剑又去沐浴了,身上是淡淡的皂角香,白色的衣衫下面是浅绿色的内衬,充满了阳光幸福的味道。
萧楚流清俊的眉眼带笑,看到桌上的吃食,惊讶片刻,“师妹起得这般早!”
“寤寐绝生炼化后我痛定思痛丶痛改前非,决定改一下以前的作息了。”她一本正经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睡早起身体棒棒!”
实际上则是她不想睡着了继续在魔界待着,宁可早点爬起来。
“喏,师兄,吃。”她把包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