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冷风呼啸,窗户全部合拢,血月渗透不进昏暗的宫殿。
有个人影在飞速游窜。
他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寝宫前,推开门,一眼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姑娘。
“主人!”压低的声音十分急速。
竹玉怜激动地快步上去,拉住轮椅上人的手——是冰冷的木头。
他楞住,走到它面前仔细去看它。
与主人一模一样的脸庞不含笑容,没有光泽的木头眼睛直楞楞目视虚空。
木偶,没有生命的木偶。
他松了手,后退两步,脑海中一片乱糟糟的。
事情还没理清楚,他就凭借自己的猜测潜入了魔界。
如今站在这里,看着面前这东西,他才隐约察觉到,背后藏着的事情远比表面更要覆杂。
是啊,柳长老说主人一直都在妖族,那晚她不可能速度比他们还要快,出现在墨隐宫里。
可第六感告诉他那天站在塔尖安静注视他的影子就是主人。
他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查到魔族是否有禁忌法术于千里之外西走人的魂魄,而眼前的木偶验证了谢无瑶的可怕心思——白发魔尊也觊觎主人。
主人离去的方向是魔界,她为何要去魔界,现在又在何处?
竹玉怜忽然察觉到一股翻涌的气息,擡头一看,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色锦衣,高大的男人。
对方此刻正眯着眼睛,带着欲喷发的怒气,沈沈看着他。
“半夜出现在这里,总不会又要告诉我,要给我自由吧?”谢无瑶冷笑。
竹玉怜额头汗流了下来,他来得太着急,忘记这茬了。
“这是什么?”他没接谢无瑶的话,直接指着木偶问:“这些日子是不是都是你在搞鬼,害主人晚上总是魂出窍。”
人的身体怎么能随意离体,如果是谢无瑶搞的鬼,凭借白发魔尊的实力,确实很有可能。
不然他解释不了那晚他晃神一瞥的黑影。
“是,又如何?”谢无瑶面色不虞地看着对方,声若寒霜。
“不如何,将柳若烟还给我!”竹玉怜阴沈着脸,手腕处藤蔓慢慢生出来。
“哦,你是比那个什么弱鸡师兄要修为高一点,看起来还没他能打呢,就你这样,也配说这种话。”谢无瑶捏着眉心,显然难以忍受这种无聊的对话了。
但是,他不会先动手。
他和她约定过,这些人他不会主动去伤害。
要是竹玉怜先动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谁知,竹玉怜并没有要打他的意思,他飞速将手中的藤蔓拍向地砖。
无穷无尽的绿色藤蔓从他体内疯狂涌出,伴随着纷飞的木灵气,宛若萤火点点,如巨大的地毯将整间寝宫都覆盖住。
不够,还不够。他脸色苍白,疯狂地释放灵气。
藤蔓有灵性一般,将房间一间间覆盖住,很快,整个墨隐宫的地盘都被它占领。
它像是一个侦察兵,寻找这里的每一个东西。
找到了!竹玉怜眼睛猛地一亮。
而下一秒,谢无瑶的大手就已经掼到他修长的脖颈了。
他被死死卡住脖子,压在光滑的黑色地砖上,双目微红,肆意笑道:“你倒是会藏,将她藏到衣柜里。你怎么不把她架在你的人体收藏馆里啊!”
谢无瑶眯起眼睛,面上不动声色,但手啪一下用了力气,卡得竹玉怜脸部涨红,完全呼吸不了。
“你生气了,哈哈,我懂了,原来如此,你喜欢她。”竹玉怜断断续续挤出一段话,他笑,“她那么美好又勇敢,魔尊大人也沦陷了……怪不得,怪不得……”
一切的一切,都和那晚主人喝醉后说的话连在了一块,不过完全相反。
主人说她喜欢四个男的,报了他们的名字——实际上,她真的喜欢吗?不一定,现在他不确定,他能确定的是这四个包括他,都喜欢她。
“喜欢她,怎么可以把她困在衣柜里,谢无瑶,你还是人吗?不,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魔鬼……你还害她好几个月失魂,她没和我们说过一次,原来是在你这里受苦受难。”竹玉怜眼中泛起了薄薄水光。
“这里就受苦了?留在修仙界,为了你们几个,这里受伤一下,那里受伤一下,就不叫受苦吗?竹玉怜,你那点破事儿还是她给你遮下去的吧,不然就凭你在扬州城杀了那么多的修士,你觉得现在那些修仙的人还会和你感恩戴德吗?”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