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巧的呼吸。
“早些歇息,明日……还有的忙呢。”
梨渺睫羽轻扇,垂着头低低应了声,未曾瞧见男子嘴角笑意渐深。
夜深人静,稀稀虫鸣落在耳畔,仿若是明月在低语。
男子走后,梨渺拆下满头琳琅的饰物,卸下妆容发髻,将婚服挂在架上,理得工整。
她欢喜躺去榻上,双手捧着一只精巧绢人,定定望着喜服的眼睛还明光熠熠。
绢人墨发高束,一袭月白衣衫圣洁无瑕。
今歌白离开梨渺的房间,却并未回到自己的住处。
树荫遮蔽了月光,乌睫之下阴霾密布。
少焉,他眼底浮现一分讥诮,信步走出院落,来到一间僻静无光的房屋前。
房门缓缓启开,展露出屋内颓疲的人影。
那人的脖颈、手腕与腰间均缚着锁链,一身白衣残破染尘,乌发垂散,看不出半分昔年的仙风道骨、高不可攀。
木门的吱呀声引来月色,驱散了些许阴暗。
他缓缓抬起了头,唯有发间露出的一双眼眸,尚存几分曾经的冷厉锋芒。
“你来作甚。”
这不知何时跟在梨渺身边的神秘人物,会独自出现在他的狱门前,是这十年间的头一回。
今歌白居高临下看着那俊美却落魄的男子,眼神怜悯又讥讽。
“我是来给你选择的,清宵子。”
他迎着清宵子凉薄如剑刃的目光,走到他的跟前。
“明天便是二月十六,阿渺定下的大婚日,巳时她便会来接你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