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是上界仙药……”梨渺呆愣感慨道。
她欣喜之余,又不免惆怅。
“可惜得到了这般珍贵的药方,却无法将此药复制,除非我能飞升上界……唔,都不知要等几个千年呢。”
穆忘朝:“既然天启秘境藏有此药,或许在某些地界也生长着原材,此方未必白费。”
梨渺怔然看向少年,旋即明媚展颜,“有理有理!还是阿朝头脑灵光。”
穆忘朝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目光。
少女笑颜实在耀眼,可此刻他心内沉郁,竟惧于消受了。
前方“噗”的一声亮起火光,穆忘朝抬眸便见少女站在烈火前,男子的尸身在她脚下枯焦变形,迅速燃尽。
她回头冲他一笑,无邪只似寻常。
“虽然阿朝教过我,将人埋在土里亦是葬仪,可我想了想,还是一把火烧了更方便。”
梨渺笑吟吟走近几步,拉了穆忘朝的手,穿过空中飘摇的灰烬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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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另一处,靳无常与悉星河正与二魔修相持不下。
那魔修两个亦是师徒,双方狭路相逢,靳无常本想避之,那元婴魔修却狂妄得很,口中说着要拿他两个炼丹药,不由分说便带着徒弟攻将过来。
靳无常拦了那元婴魔修,悉星河便
与他的筑基期徒弟斗在一块。
悉星河剑术疾劲,魔修却身法诡谲,总爱使些阴招,她数次险些躲闪不及,每个回合都战得心惊肉跳。
而她的掌门还在翻着书本秘籍使着术法,念叨声与魔修的嘲笑声此起彼伏,搅得她脑子都要炸了。
“掌门!你便没有甚么一击制胜的本事么?!”悉星河横剑格挡,暴躁喊道。
“莫急,我这不是正找着么!”靳无常飘在空中,一边躲避对手攻击,一边翻动着秘籍。
悉星河烦闷咂舌,都这等境地,他怎么还一副闲散语气,难道他当真是有杀招未使,故意拖着磨炼她心境不成?
“本君活了半辈子,却少见你这般有意思的人物!哈哈,本事未成,便趁早投降,本君保你死得极乐!”
元婴魔修放肆笑着,似是寻了莫大的乐趣,笑声尖锐又狂妄。
靳无常:“道友此言差矣,我若早投降了,怎能等来援兵搭救?”
“你说什么?”
元婴魔修挑着眉头刚一出声,忽然身形一滞,直直坠落,如遭巨山压顶,顿时七窍流血,再起不能。
悉星河愕然看着自己的对手瞬息被碾成泥块,她回身望向天顶,只见一魁梧男子悬立在高空,头顶天光,只一眼便令人胆战心惊。
好强的威压……即便不是冲她而来,她身在他目光之下,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是……”
“天衡宗宗主,巫马裘。”
靳无常停落到悉星河身侧,端臂向天上的魁梧男子行了一礼。
悉星河张目愕然,难怪她还未反应过来,那两名魔修便暴毙而亡,原是渡劫期大能降临!
她连忙跟着靳无常行礼,躬身之时悄悄对身边人私语:“你莫非早便预料到这等场面?”
靳无常:“我又不会未卜先知之术,只是刚与那魔修交手不久,我便望见了山上的人影,那魔修目光短浅,只顾着扑杀,未曾瞧见罢了。”
悉星河讶然张了张口,难怪他那般临危不惧,她还以为他当真隐藏着本事呢。
天衡宗宗主收敛威压降落在地,一众修士跟来他的身后,靳无常略一打量,足有七位。
“多谢巫马宗主出手相助。”靳无常面露浅笑,不卑不亢道。
巫马裘轻抬左手,“除魔卫道,本为分内之事,靳掌门不必客气。”
悉星河顿觉诧异,旁人大多不识唯我派,这天衡宗乃仙道第一大派,那渡劫期的宗主竟认得自家掌门,这感受颇为微妙,仿佛唯我派的身价都被天衡宗主这一声“靳掌门”而抬高了几分。
她这才有胆量观察起天衡宗主的样貌,他一副中年模样,两鬓各夹着一缕白发,在规整的乌发间分外显眼,面貌粗粝而劲气,不怒自威,却不显得可怕。
察觉悉星河的打量,巫马裘投来目光,她下意识吃了一惊,他不恼她这小辈失礼,反对她淡淡一笑。
悉星河怔了怔,这位巫马前辈许是个和善之人,只是对魔修下手不留情面罢了。
只是……方才掌门说他们刚打不久,天衡宗众人便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