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这么磨叽了两日,最后以张灵玉要回山面见师门而告终。
“看不出啊,张灵玉这样的老古板,居然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徐五儿想到那时候在龙虎山上听来的小道消息,笑得一脸猥琐。
她斜睨着王也,揶揄:“你们这些老道,都不正经哟。”
曾被迫知道张灵玉某些往事的王也咳了声,“龙虎山正一道没那么多条框,再说,内人私事,和我们无关。”
徐五儿捅了捅王也,眼带一丝好奇,“嗳,听说全真门下就管的极严,绝不准婚娶。你当年怎么想的,家里没反对?那么年轻就上山斩断红尘,当真没一咪咪的留恋?”
王也挠挠下巴,“上山时自然是倍儿清楚,家里反对当然是反对的,但最后不还成了么。至于现在么……”
“现在怎么?”徐五儿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追问。
“没怎么。”王也假咳一声,不自然地闪躲。
“什么没怎么,遮遮掩掩,一看就有——”
徐五儿促狭地伸手去扳王也的肩膀,王也不设防,身子一歪,踩了个趔趄,两人乍时倒作一团。
“阿咧?!”
“嘶——”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徐五儿两腿歪坐在王也身上,一手揉了揉额头,一手顺势撑了下,就抵到了堵温热坚实的墙。
刚抓了抓,安禄之爪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嗯?徐五儿下意识地低头,两人四目相撞,那说了半句的话不知怎的就消了音。
只见被她骑在身下的王也一手后肘艰难地撑着地,一手握住了按在自己胸口的小手,脸皮薄红,长发散乱,胸膛略显急促地一起一伏。
徐五儿心漏了一拍。
以乌龙姿势一坐一躺着的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各自愣怔的神色。
一时间,相对无言。
“咚咚咚——”
不知何处传出了透出胸腔的鼓噪声。
两人靠的极近,隔着衣料相贴的皮肉与熨贴的体温蓦地带起了一阵无声的颤栗,王也攥着手中滑腻冰凉的纤细手腕,掌心微微出汗。
他紧盯着徐五儿,喉口发紧,耳廓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动了动嘴唇,“五……”
“憋说话!”徐五儿突然脸色大变。
旖旎的氛围被一棒子打散,王也用懵然的眼神看着徐五儿突地一把抽回了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一脸惊疑不定。
“咚咚咚——”
掌下有力的搏动声让徐五儿的脸色越来越异样。
心,跳得好快,跳得,太快了……
她的脑中不知怎么就浮现了唐棠走的那日在她耳边幸灾乐祸地说的几句话。
“不过啊,就算是你这种压根不会认真对待别人感情的家伙,也会有这么紧张在乎一个人的一天啊……”
“你又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没什么,克罗。哦不,是徐五儿,你就自个儿慢慢琢磨吧。”
唐棠意味深长的神情浮现眼前,徐五儿愣愣地抬头,对上一脸茫然的王也。
像是终于发现了末日降临一般,徐五儿愣怔的神情狠狠地僵住了,然后寸寸龟裂,最终裂成了两半。
她维持着一魂升天二魂出窍的模样,倏地惊恐又惨烈地大叫了一声。
“夭寿啦——”
王也吃惊地看着喊完后的徐五儿像兔子一样从他身上窜了起来,一蹦三尺高,背抵着墙壁边说边退,浑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徐五儿一手捂着自己生无可恋的脸,一手颤抖地指着王也,呜呜咽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可是为什么是你……你你你,啊啊啊,我完蛋了啊……”
说完,就一把拉开了四楼的窗户,转身跳了下去,消失地无影无踪。
而王道长……依旧一脸懵比。
*
当日午后,雨丝绝迹,日破万云。
由于老天师已经下山不知去向,王也和徐五儿两人自然没了留在江西的理由。
可本来打算启程的王也却因为早上的一通乌龙至今没见到徐五儿那丫头,他将通话界面开了又关,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挠挠头,他正准备回宾馆再看一眼,身侧突然笼上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一条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也眉一凝,抬眼,“您是?”
紫色头发的魁梧男人背着手,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