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看蚂蚁他们看上去这么聪明,可是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眨了眨眼,平静地说,“他们只是活着而已,这用的是本能,不是心。”
“他们没有心,于是就只是蝼蚁而已,若天降横灾,就只能等死,”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摁死了一只蚂蚁,翻过手来看着这只横死的蚂蚁,问云龙,“师父说这世间要遵循因果,我们行事要以德为先,可是我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这是我的因,可是我的果在哪里呢?”
“我会因为碾死一只蚂蚁遭到报应吗?”他自问自答,“我不会,对蚂蚁来说我就是天,我的一念就决定了它的生死。”
“小春……”
“师兄,”廖景春问他,“我说的对吗?”
云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廖景春却又说:“若我说的是对的,那这是不是又是师父的狭隘了呢?”
“小春,”云龙严厉地训斥了他,“不能这么说师父!”
廖景春没在意云龙的训斥,他只是继续探寻自己的问题:“若说的不对,那为什么我没有遭到报应,欺负我的人也没有呢?”
“好奇怪啊。”他歪了歪头,“圣人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是天道无亲,众生平等,可是在这里天道却并非有起到作用,我高于蝼蚁一等所以没有果,师兄师弟高于我一等所以也没有果,众生并不平等,高低尊卑横亘在万物之间,宛如天堑,那么这不就自相矛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