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显然有别于众人心中嘀咕的人伦,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世上没有绝对无情无欲之人。
即便是解剖过数百具尸体的张敛,谁又能保证他面对自己父亲的遗体时仍能无私,不为任何感情所拖累?
“他说的不无道理。张敛,你身为人子,所做的判断未必理智,且你也是此案的嫌犯,本官更不能采信你的调查。”兼任司法参军的谢敬泽,显然比年轻的官员更为老道,考量得也更全面。
他看向站在堂中、始终未曾下跪的李明夷,正色道:“你方才说自己是医,可为何本官任功曹参军事数年,却未曾听过你的名字?”
“回禀谢公。”一旁的谢照生怕这人再口出狂言,赶紧替他抢答了这个问题,“这位李郎本是游医,曾在养病坊中任职,后来亦于官医署中向博士求教,很得裴公赏识。他如今虽在张敛手下做事,不过也不足一日,所以并不算熟识。”
短短几句话,把李明夷的履历粉饰得很有其事。
这人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一准是把修简历的好手。
谢敬泽却敏锐地抓住重点:“照你所说,他现在也仍只是个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