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郎君的才能,本该有无限光明的前途,至少也能成为国中圣手、流芳百世,现在却要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可惜你太傻——蝼蚁的性命是不会被史书记下的,史官只会写下你曾献媚于燕帝。”
说到此处,他志得意满的眼神中也掠过一抹难言的怅然。
数十年过往历历在目。
严庄闭了闭眼,转而将怜悯的目光投向身侧的年轻人:“如果我是你,就会祈祷大燕得胜。这样,起码你的身后还会被美言两句。”
李明夷无甚表情地看着他。
等对方说完一席长篇大论,才不徐不疾地开口:“阁下说这么多,就是想证明自己选对了路?”
他无所谓地丢下那枚石子,接着又问:“诚如阁下所说,你只效忠于自己,又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
严庄弯起的唇角被这话刺得微微抽动一下。
这位冷面的医者好像很擅长激怒别人。
“郎君最好保持这份豁达,好好活着,活在人言之间。”严庄笑容遽然消失,眼神中却生出一种顽劣而冷酷的兴致。
“否则,老夫可不能保证洛阳还像今天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