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是,嗓子叫火燎过似的,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
周春年左右看了一眼,体恤道:“你们吃了饭就去歇下,夜里不必再守着了。”
行军打仗不是一两天的事,副军医长都开了口,刚值完白班的众人不再强撑,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休息的大帐。
脑袋一沾草席,沉黑的睡眠便将整个人吞没。横七竖八乱躺着数人的营帐,很快只剩下熟睡的呼吸声。
这一觉睡得堪比死去活来。
黎明时分,训练的号角还没吹响,安静的大帐中忽然模糊传来一阵窸窣。
李明夷睁开黏得难舍难分的眼皮,一眼便瞥见一团裹着被子的身影在旁边蠕动。
眨了眨仔细看去,竟是凌策把被子裹过脑袋躲着,背着人悄悄在做什么。
他的草席上还摆着罐黑水,手里拿着根寸长的笔头,正专心致志在一张草纸上比划着。
大概还没决定怎么落笔,那平直的眉也皱成个川字。
“在写什么?”
正咬着笔杆纠结不已的青年,骤然听见旁边插来的声音,心脏吓得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