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无事发生地往后一仰:“何事擅闯营帐?”
这架势一摆出来,一双鼻孔醒目地暴露在视线中央。原本插在里头的软管已经不见踪影,只在皮肤上留下几个依稀可见的针眼。
自己把胃管拔了。
李明夷挑起眉梢。
挺有本事。
他步履平直地往前:“奉赵公令每夜照看将军。”
仆固怀恩往窗外打量一眼,果然已经天黑,成串的雨滴叫烛光照亮,晶晶闪动在重重营帐间。
这酒喝着喝着,竟忘了时辰。
李明夷停在他面前,掏出瞳孔笔,弯腰往他鼻道里照了照:“胃管呢?”
这话问的,总不能是管子自己长腿跑了吧?
仆固怀恩嘴角咧起:“不小心掉了,不怕什么。”
对方的神情却凛然严肃起来:“既然胃管已经脱落,还请将军将之归还。”
仆固怀恩交叉握在身前的手僵了僵。
那玩意早让他毁尸灭迹了。
此刻李明夷向他讨要,他能往哪里翻去?只得摆出一张若无其事的面孔:“不知掉哪里去了,什么好东西,值几个钱?老夫十倍赔给你就是。”
别说十倍,就算是倾尽天下,也绝无可能造出一千年后的工业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