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对方却浑然无视他的窘态,通红的双眼若有所思,忽然一亮。
“你说的,是那位精通外科的李郎?”
阿去点点脑袋。
“多谢。”裴回眼神轻动,一个转身,立刻追了过去。
“我也去看看。”抛下这么一句,林慎也跟着上前。
“我就知道,一回来准有麻烦。”
自知闯了祸事,阿去抱怨两句,便自觉地搬起藏在暗门后的大小包袱。
“……道长?”他忽然注意到杵在原地的这人。
难得闭上嘴的马和,半晌没见动静,唇角的弧度倒是越扬越高。
阿去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中邪了?
“傻子。”对方挥挥衣袖,含笑看着他。
“河东裴氏,那可是出宰相的望族,咱们要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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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哑巴拉走的李明夷,此刻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躺在病席上的,是个二十出头、面容虚弱的青年,大概便是裴回口中的家主。
刚迈进房门,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便醒目地闯入视野。
在一只被展开的右手臂上,赫然可见一道成人巴掌大的伤口。创口的边缘倒是齐整,深度却极为骇人,几乎是被削去了一层皮肉,白色骨骼和肌腱交错暴露在红润的伤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