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陶罐往前一摆,体贴地主动介绍起来:“这是荨麻捣出的汁水,涂在身上,轻则又痒又痛,重则皮溃肉烂。”
不待对方出口怒骂,少年又摆出第二个陶罐。
“这叫漆树汁,手脚一旦沾上,便会奇痒无比,就像有一万只蚂蚁钻进你的骨头里,那个难受的滋味哟……”
说到这里,阿去嘶地咧起一边唇角,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漆树汁的药效,他有亲身经历,绝对童叟无欺。
“还有这个……”
“够了!”一连被摆出好几种刑具,阿使德里再也听不下去,额角突突抽搐,眼神悲愤地环顾一周。
这哪里是医署?
分明是黑店!
见他凶神恶煞的,少年同样不甘示弱,好整以暇地攒了攒拳头,指节发出威胁般的咯吱声响。
“过了河北巨鹿,你我就互不相欠。”正当阿使德里汗流浃背之时,身旁之人又以若无其事的语气,重新提起刚才中断的交涉。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句汉语,正愤慨难忍的表情微微一怔。
其他正围观得兴起的生徒们,闻言亦错愕地目目相觑,震惊的眼神中夹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