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几岁时起,她会幻想和一个人开启一段情投意合、天长地久的爱情。
眼下她二十六岁,只是拥有了一段婚姻。
这个婚姻的期限,是三年。
许嘉时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了家里,在管家的操持下,一切都恢复如初。
撑在湖边的鱼竿收了起来,也没有看到许英才专门放在茶几上的备用老花镜,只有他住进来时买的按摩椅放在客厅的角落里。
卧室里,梁荀的东西也被搬走了,二楼露台上晾晒着的被单被风轻轻吹起,属于对方的痕迹,再也无法捕捉。
许嘉时太累了,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睡,甚至没有洗澡换睡衣。
她梦到了她的十七岁。
她在登机口前和家人告别,坐在轮椅上的张兰紧紧握住她的手,满眼不舍,“云溪,为什么要跑那么远读书,太让人操心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每天都要发照片给我。”
“知道了,奶奶。”
那时,和谈盛阳一起远赴重洋的喜悦远远大于离开家的悲伤。
她总想,谈盛阳是她一松开就会飞走的风筝,而家人被血脉紧紧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