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蜻蜓无奈的望着他被辣成了小狗,唇角勾了起来。
宋拾染看见她笑,一边舔着雪糕,一边抬手揉了揉陈蜻蜓的脑袋,安抚似的拍了拍。
陈蜻蜓愣了一下,意识到宋拾染应该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的低落,那种连陈蜻蜓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没由来的郁塞,宋拾染全都明白。
宋拾染的见识和涵养,品行和地位,足够让他在所有的细微之处给予体贴和尊重,不管陈蜻蜓是不是才拒绝过他,也不管她有没有给过承诺,宋拾染都不肯轻易让陈蜻蜓不开心。
一夜狂欢,第二天继续爬起来干活。
陈蜻蜓和余笑吃早餐的时候没见宋拾染,陈蜻蜓想了一下,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她是怕宋拾染昨天被辣着了,会不舒服。
宋拾染过了两分钟回复她的消息:“在睡懒觉。”
陈蜻蜓回给他一串省略号。
宋拾染拉了一波仇恨值,坐起来就着温水吃了几片药,翻身躺下,忍着胃痛继续睡觉了。
陈蜻蜓猜的没错,宋拾染昨天又是辣椒又是冷饮,昨天半夜胃就不太行了,他年少不知健康珍贵,酒喝多了,把胃给喝伤了,现在就吃不了刺激性的东西,一吃就容易犯病。
霸道总裁这个圈子里,十个总裁八个胃病,还有两个是董事长。
虽然是梗,但是一点都没错,人外有人,楼外有人,地位高,有你比更高的,身份贵,有比你更贵的,想要混得风生水起,就要向上敬位高权重老爷子,向下敬兢兢业业跟你混的下属员工,向左要敬同行友商,向右敬兄弟姐妹。
一杯酒喝的是人情世故,喝的是尊重敬畏,喝的是辛苦经营,喝的是追名逐利蝇营狗苟。
有实权的人,谁不是左手端酒,右手持剑,名利场中一路厮杀。
宋拾染这点破事,连装可怜都觉得夸张,哪里值得给陈蜻蜓说啊,还不胜回个‘睡懒觉’,给小姑娘拉一波仇恨好玩呢。
陈蜻蜓在生态棚里育种,忙忙碌碌一上午,郭精益带着余笑溜溜达达的来这边查看她的育种进程和土壤环境,交待几句注意事项,防好蚂蚁和老鼠,注意湿度热度之类的,然后自己走了,把余笑留下来给陈蜻蜓帮忙。
余笑就告诉陈蜻蜓,说:“教授上午收到了一个消息,据说大富种业的人正在撤出基地。”
陈蜻蜓说:“怎么回事?”
余笑说:“好像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贪污、数据作假之类的被查出来了。外面是这么传的,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实锤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不至于项目都停了,人都全叫回去了,教授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带我过来找你啦,他不好意思八卦,让我来给你传这个八卦。”
陈蜻蜓不是傻白甜,想了想觉得大富种业这事出的也太巧合了,他们的员工前脚才给自己造黄谣,后脚公司内部就乱了,怎么想这个时间点卡的都有点太准了。
她想,中午见了宋拾染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吧。
吃午饭的时候宋拾染也没有到餐厅里面。
陈蜻蜓只好给他发微信。
宋拾染回她:“在睡懒觉,我今天要睡一天,我又不用上学,班也可以不上。”
陈蜻蜓:“......”
陈蜻蜓无言以对,只好继续吃饭。
下午三点开工,陈蜻蜓和余笑午睡起来,戴着宽檐草帽往试验田里走,小光同学在另一边打招呼,陈蜻蜓犹豫了一下,对余笑说:“我找小光有点事,师姐你先去吧。”
余笑拿着工具往田里走,无意间回头看见陈蜻蜓不知道对小光说了什么,小光摇摇头,聊了一会儿又点点头,接着小光就走出试验田,往餐厅的方向去了。
下午的斜阳还没彻底落下去,暑气未消,空气中弥漫着最后的闷热。
高高的玉米植株绿油油的像战士一样挺立,试验田里忙忙碌碌的人抬起头,和走在田埂旁水泥小路上的宋拾染打招呼。
宋拾染穿着浅绿色的上衣,戴着陈蜻蜓送的防晒帽,笑眯眯跟他们问好,手里捧着搪瓷小锅,不紧不慢走到了陈蜻蜓他们的试验田前。
水泥路高出田地八十公分,宋拾染沿着水泥路边坐下,双腿垂到田地上方,打开搪瓷小锅,用勺子一下一下的搅着,舀起一勺吹凉,然后吃进嘴里。
余笑按着帽子仰起头,说:“宋经理,吃饭呢。”
宋拾染说:“是啊。”
“这么早就吃晚饭啊。”
宋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