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们兄弟间也早有龃龉却不曾浮现?
似是察觉到外头投来的灼热视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而从青纱帐内伸出,低低道,“水。”
声音喑哑,气息虚弱不稳,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僵硬的气氛稍稍回温,梅胜志忙起身到桌边倒了盏茶水,回身递至床边,轻声关怀。
全然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
她此刻将真相道出,梅薛温若不认,山匪们信谁,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搅这浑水,只轻拿轻放,装作不知蒙混过关便好。
思索间,季书瑜若全身脱力般跪坐于地面,眼中积蓄起盈盈水光,垂首低声喃喃。
顾行知目光于她面容上扫过,挑眉道,“公主在说什么?”
“这不可能,放进去的明明是铜制印信,这……肯定是有人偷偷替换了!”
她泣声凄然,声音清晰且坚定。
大当家梅胜志闻言怒拍案,起身俯视着地上的女子,两条漆黑粗眉高高吊起,呵道:“既然此女已然无甚用处,不杀她,怎报四弟受伤之仇,实在难解爷心头恨!”